顾辉泽的步伐有些飘忽不定，他摇摇晃晃地走向沙发，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毫无生气地瘫倒在上面。

“坐”

顾翼没坐，他站在电视面前，看着顾辉泽继续灌醉自己的举动，再次开口询问。

“姐姐呢”

酒精麻痹大脑的效果很好，顾辉泽晕晕乎乎的大脑神经等过了一分钟后才接收顾翼的声音，他低下头，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顾翼烦躁地咂了下嘴，目光望向二楼。

没有人，卧室还是别的房间，都干干净净，没有人住过的痕迹。顾翼表情急躁地下了楼，穿着拖鞋的双脚快步往房门走去。

“顾翼！”

身后传来顾辉泽的叫喊，顾翼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那如黑曜石般的眼珠内，充斥着令人心烦意乱的不耐烦。

你为什么不多问她几句话？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跟他说彐彐有危险？为什么你那时候在国外？为什么她会打错电话？为什么他那天晚上没跟彐彐打电话报平安？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替我挡刀...

“你要说什么”顾翼看到顾辉泽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悔恨盯着自己，他内心里的疑问和烦躁越滚越大。

无尽的悔恨和伤痛如潮水般再次将他的身体淹没，顾辉泽没说话，刘海挡住眼睛，他机械般地将酒瓶再次往嘴里倒酒。

方士华差点在车里睡着，他在看短视频，刷着刷着，眼皮就这么慢慢合上。直到耳边传来关车门声音，他这才从半睡半醒的恍惚里惊醒。

“你回来了呀....找到人了吗”

顾翼迅速启动着车，动作熟稔又帅气地将车子驶出停车位，然后毫不犹豫地踩住油门。车子起步快得让人猝不及防，方士华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飘去，他连忙手忙脚乱地拉住安全带系在身上。

“你怎么了”

“我先送你回去，帮我跟清姨说声抱歉”顾辉泽冷着脸，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况，手控制着方向盘，车速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只涨不降。

“噢”方士华应了声，感受到越来越快的车速，那股浓浓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门外响起敲门声，安轶轩关上煤气，脚步匆忙地小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他以为是警察，却不料是顾翼。

“你来干什么？”安轶轩皱起眉，手按门把想将门关上。

顾翼用脚挡住门，眼神急躁看向屋内。

“姐姐！”

安轶轩使劲想将门关紧，顾翼则用力试图闯进来。两人彼此较劲，互不相让。

“我姐在睡觉！你不许吵她！”

“姐姐！你在里面吗！姐姐！”

安轶轩一边推着顾翼的肩膀，一边满脸不耐烦地吼道：“顾翼！你是不是有病！我姐在睡觉，你赶紧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