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偷了夫人金簪的事情,恐怕等不及凌若回来做定夺了。
不一会,洛夕就被一名大丫鬟强行带走。曲曲绕绕穿过几条长廊以后,她来到了另一所院子里。
这里和她刚才去的地方很像,只不过那些花儿换成了一丛丛的绿草,安全无害。
一院子植满毒物,一院子却又种着克毒的药草,这将军府里竟然还藏有这样的奇特之人。
洛夕被丫鬟带进那座挂着花草堂牌匾的正厅,空旷整洁,燃着淡淡的药艾熏香。
正厅的堂台上,坐着一位身穿月牙白衣袍的中年女子。想必,她就是夫人了。
她被要求跪在地上,抬起头第一次见那座毒花园的主人,一身素衣,清雅端庄,衣着普通,除了手中的一串紫檀佛珠,浑身上下找不出任何一件首饰装扮。
真难想象,那支金簪会是她的物品。
洛夕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满身血污,肮脏不堪。
夫人淡然的看着她,神情平静祥和。
“说吧,为何偷我的东西?”
金簪在洛夕身上找出,她又出现在府内禁地,百口难辩。
“夫人,我是在一个房间捡到的,并非所偷。”
虽然知道这是无用的辩解,洛夕还是要把事情经过说一下,管她信还是不信。
“听说,你是若儿带进来的乞丐。”
夫人并未质疑她的辩解,话题一转,问向她的出身。
“是的。”
洛夕并不遮掩,坦然承认。又没打算留在这里,出身低贱也未曾觉得低人一等。
“药,倒是用的不错。”
夫人微微颔首,望着地上虽跪着,但不畏缩,腰身挺立,独有一身傲骨的她。
“瞎猫撞到死耗子,碰巧而已。”
此景此情,与审讯疑犯的画风极为不符,倒像是家常聊天。
“呵呵,你这只猫的运气可当真是无人所及了。”
“是夫人房间里的药草好。”
洛夕小心翼翼应付着,但看那夫人能洞察一切的眼神,恐怕难以蒙混过关。
“药草再好,不懂如何使用,也是一堆枯枝烂叶而已。”
夫人说罢,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洛夕身侧,并朝她伸出右手,意欲将跪着的她拉起。
洛夕疑惑的望着她,虽是尊贵的将军夫人,却亲切朴实得如同邻家大婶,她犹豫中递上自己的右手。
突然发现自己右手沾满血迹,虽然已经干枯,仍旧污迹斑斑。想要缩回时,却被她一把抓住。
一股温热从掌心接触处传至手臂,霸道的在她周身行走,冲撞着,直抵心脉。
错信了她的好心,原来趁此机会在试探。
洛夕凝神,护住最深处的灵核,面上带着浅浅微笑,回视着她。
“少主,您不能进去,夫人她……”
门外喧嚣而起,凌若冲破丫鬟的阻拦,突然闯了进来。
他看到的是一副和谐景象,洛夕被夫人从地上轻轻拉起。两人手手相握,笑望彼此。
凌若紧张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下来,他躬身作揖,生硬的说了句:“拜见母亲。”
夫人一愣,随即又笑了,不过,有些僵硬。
“今日我这里是吹了什么风,少主可是有三年没跨进百花堂了。”
夫人松开洛夕的手,大丫鬟及时递上一条沾水的帕子,她一边仔细的擦拭着,看着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