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的意思是我阿母当年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一切都是凌益设计的！”上官澄听完霍君华的话，捏紧了手中的药瓶。

“是！一切都是凌益那个畜生干的！”霍君华突然激动，又忍不住咳血，上官澄赶紧拿帕子给她擦嘴，“泠瑰，和铃一直希望你的一生平安顺遂，她希望你好好的，能找到一个良人与他相守一生，原谅她与你阿父不能陪你长大...泠瑰，你一个女娘，姨母不希望你牵扯进我们的复仇...”霍君华拉住上官澄的手。

“你答应我！若是复仇，你的一生会毁了的！”霍君华紧紧抓住上官澄的手。

上官澄拂下霍君华的手，站起身看向霍君华，脸颊上满是泪水却还是扬起嘴角想要笑出来，默默跪在霍君华面前向她行了一个大礼，霍君华便知道了她的态度。

上官澄起身，开口道：“姨母，其实今日还有一个人也想来看你。”上官澄拍拍手，有人推门进来，江维桢在霍君华面前站定，霍君华愣了一下，江维桢行了礼刚要开口，霍君华就拉住了他。

“像！你的眉眼像极了你阿母！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有你在，我也放心了...”霍君华虚弱地笑，江维桢点点头，退到上官澄身边。

“君华！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子晟，他们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崔侯推门进来，冲到霍君华身边。

“纯熙君，君华还有办法吗？”崔侯焦急地问。

上官澄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霍君华开口：“阿猿，我的身体我知道，我现在只想和你们说说话...”

......

“阿母！”凌不疑带着程少商匆匆赶来。

“阿猿，杏花摘来了吗？”霍君华艰难开口。

“我这就去...你最爱杏花，你要多少我都摘给你...”崔侯答道。

“阿猿啊...”霍君华的眼睛聚焦在崔侯身上，“我当初要是嫁给你就好了...我是笨蛋！是蠢货！我早就应该嫁给你...我若是嫁给了你...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崔侯忍不住落了泪。

“阿猿啊...我对不起你啊...”霍君华说完看向凌不疑，“过来！”

凌不疑走到霍君华床前，霍君华看向上官澄和江维桢，两人也走到床前跪下，霍君华凑近三人小声道：“不要忘了...我们的仇！”

“我答应你！绝不会忘！此仇必报！”凌不疑盯着霍君华的眼睛，上官澄和江维桢也眼神坚定地点头，身后的程少商手中捏着的衣角变了形。

“好——”霍君华说完这句话就缓缓躺下，“阿狸啊...阿狸啊...”霍君华牵着凌不疑的手松开，上官澄想要冲上前，江维桢拦住了她摇头...

“君华...”

凌不疑替霍君华合上了双眼...

——次日——

“世事难料，昭昭你也不必自责，霍夫人她的病是旧疾...”袁慎身着白袍看着身旁的上官澄不知怎么安慰，只是将人揽在怀里。

上官澄靠在袁慎肩上，手中摩挲着刻有自己身份的玉佩，心中有了些许谋算，有些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分割线——

凌不疑跪在祠堂，程少商端着安神汤进门。

“你昨夜一夜未睡，我熬了些安神汤，你好好歇息才有精力处理霍夫人的后事。”程少商在凌不疑身边坐下。

“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了...人生一世，草木一春，生老病死总是难免，人总有分别之时...”凌不疑淡淡开口。

“纵然生离死别是难免，可只要心中仍有惦念，不论是在九泉之下，又或是千里之外都不能真正将你们分开。”程少商开解道。

“真的是这样吗？”

“子晟，你昨日要对我说什么？”程少商试探开口，可凌不疑没有开口，程少商知道了凌不疑的意思，继续道：“子晟，无论你要做什么，只要你说我无不答应。我知孤城案一事在你心里的心结，也知这些年你对霍氏全族付出的一切，若我能早些年认识你便可与你一起分担，不至你这一路艰难独行。如今彭坤已死，孤城案一事已告一段落，你复仇之心且可以放下了。在你我成婚之前，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少商，如果有一日，我做出了惊天动地之举，你还会对我永不变心吗？”凌不疑问起程少商。

“你阿母的灵柩在此，我们当着她的面发誓。先灵在上，神明为证，我程少商在此立世，我与凌不疑此生钟情，绝不背离！他若不离，我绝不弃，若立此誓，此生不得反悔！”程少商转头看向凌不疑。

“子晟，我敢啮臂为盟，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