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刘勋所知的传闻,一流家族的成员皆知书达理,绝不动粗。
即使他们个个武艺高强,也不会轻易显露。但从孙全明的狠辣招式来看,他对每招每式显然了如指掌... ...
他并非初次施展此等秘技,亦非凭寻常操练能成就这般娴熟之姿。
这是源自战场的瞬息反应,唯有历经血火试炼者方能拥有!
刘勋的瞳孔骤然收缩。
看来自己并非首位签署生死契约之人,也不会是首个在孙全明的铁蹄下狼狈逃窜的懦夫。
“站起身来,像个男子汉!如此匍匐在地,何其不堪!要不要我放出家中的猎犬与你竞技,看谁更能蠕动如蛇?”
孙尚笑声震颤,面庞上的赘肉随之颤动。
“就算要起身应战,也须展现出比这更有尊严的姿态。如此在地上乱窜,岂非连女子都不如?”
“难怪众人皆言,赵家的乘龙快婿不过是裙摆下的傀儡。今日一观,果真所言非虚。”
一流家族中,已有不少人窃窃私语,手中握着酒杯,乐见这场戏剧性的对决。
刘勋感觉自己如同牲畜,沦为了他人观赏的对象。
他意识到这场戏演得太过火了,若不振作应对,日后在一、二流家族间将无法抬头,更别提赵氏集团和芊芊的颜面。
“孙公子攻势凌厉,我一时未能适应。不如你稍作让步,无论胜负,至少能让观者尽兴。”
刘勋起身拂去裤腿尘埃,主动走近孙全明,相距仅一丈之遥,这是一个充满杀机的距离,一旦出手,瞬间可取对手性命。
刚才众人已见识到孙全明双腿的迅疾。此刻刘勋步入险境,无异于将自己的颈项置于锐刃之下。
一、二流家族的男女,皆通晓武学之道。
目睹此景,所有人的笑容皆凝固于面。
“我们就较量一下腿法吧,既然孙公子腿功卓绝。我倒想见识,你的马步是否稳固如山。”
刘勋向前迈步,右膝突前,双手背于身后,摆出一个严整的架势。
这弓步之态,以及挺立的身形,令一、二流家族之人面色骤变。这架势稳如磐石,仿佛泰山屹立,
拥有这般根基,武艺必然不凡。
“很好,提前预热一番也无妨。”
孙全明低目一瞥,对那挺出的膝关节,同样施以弓步。
双方膝部外侧紧贴,暗自发力,对抗无声。
两人呼吸均匀,表面上看似仅仅维持姿势,实则蓄力待发。
全场观众略感索然,唯有孙成龙的眼神渐次深邃……
其实这两位并非在较量基础武技,而是在比试彼此的坚韧意志。
他们的膝头轻轻相触,却没有施加一分力气。唯有能持久保持姿态之人,其根基才称得上牢固无比。
这样的较量较为平和,也让刘勋得以挽回些许尊严。
“此二人之对决,犹如深海之水。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藏激流!”
一旁观战者额头已渗出冷汗,心跳不自觉地加速。
“基础武技何足挂齿,自幼我就研习。根基深厚并不代表实战出色,或许只是空洞的架子罢了。”
另一位举杯饮酒,摇头轻蔑。
这些话语,刘勋一字不漏地听见。
他清楚这只是场表面的游戏,而这正是他所追求的假象。
如此一来,孙全明不失颜面,他既不算败,也不会过于狼狈。
自己拙劣的演技还是少露为妙,一二流家族或许易于糊弄,但孙成龙是个老谋深算之人。
一旦被他看出端倪,这场戏便无法继续。
“你说这位孙家公子的下盘,会不会也像赵家废柴一般,我看他俩蹲这么久,都未见丝毫动摇,势均力敌啊!”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引得众人面露困惑。
“只比腿功太过单调,不如手上也较量一番吧。”
孙全明听见四周躁动,脸色转瞬变得阴沉。
未等刘勋回应,他骤然架起肘部,直刺刘勋的喉头!
这一击迅疾如雷电,绝非切磋,而是真正的攻势。
刘勋眼明手快,抬肩格挡,护住喉咙,化解肘击。
孙全明的招数犀利,若要架肘应对,必然来不及,只能以这种方式应战。
“孙家的手上功夫竟如此扎实。”
言语间,刘勋的声音微带颤抖,但这颤抖是他刻意为之,为了让演技更具信服力,他还微微晃动上身,显露出脚下不稳。
此时,他故意露出破绽,脚踝轻轻颤动。
“中招了!”
孙全明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动,垂眸之际也看到了微颤。
他以右膝猛力顶去,意图将刘勋击倒,却如同撞上柔软的棉花。
刘勋的膝盖顺势向左滑动几寸,化解了他的力量。
就在旧力消散,新力未生的间隙。
刘勋推出掌心,直取孙全明胸口!
脚下失去支撑,孙全明身形摇晃。正欲稳住身体,掌击已至。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措手不及,实实在在承受了一掌!
在重心不稳之时,任何力量都会产生惯性。
虽未全力出击,但也足以让孙全明栽倒在地,如同小狗翻滚……
光鲜亮丽的孙家大公子,历来皆受万众瞩目,犹如星辰环绕月光。
然而谁曾料想,他首次颜面扫地,竟是折戟在一个平凡家族的婿郎手中。
更何况,这尴尬的一幕发生在孙家的满月庆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