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冰冷的海水使张小宝袭来沉倦的睡意。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睡着了就可能永远也醒不来了。强大的信念支撑着张小宝清醒着,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够睡着,他在等待,等待着一个希望渺茫的求救。
这里究竟是哪?是海洋吗?我为什么会来到这海洋里?我不是在冰凤凰的坟墓里吗?
海水一浪接一浪的拍打过来,把张小宝送向更远的地方。
渴。
张小宝蠕动着干涸的嘴唇,嘴里干枯的已经冒烟了,轻轻的舔一舔嘴唇,不受控制般轻吸一口海水,咸,是苦咸的味道。
四周都是水,却都不能喝,这是一种绝望,一种死神降临般的绝望。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这种强烈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漂呀,漂呀,也不知道究竟漂了多久,漂了多远,张小宝的眼皮几乎没有力气再睁开了,他的脑袋都已经混沌,就在这个时候,他仿佛看到远处有微弱的星光在闪动。船,是船,张小宝终于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救我,救我,张小宝使出最后一口力气,拼命的呼喊求救。他一边努力的拍打着水,一边呼喊求救。
终于,远处的船注意到了张小宝的呼喊,星光开始向张小宝靠近,微弱星光开始慢慢放大,变得越来越明亮。
张小宝再也支撑不住了,连眼皮都慢慢的闭了下去,只有微弱的感知,还仿佛听到有人在说,“有个人,这里有个人,妈妈……”
张小宝直接昏了过去……
等到张小宝醒来,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睁开眼,已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简陋的房屋,张小宝正躺在床上。
这里是哪?张小宝缓缓起身。
痛,很痛。
这个时候张小宝才发现他全身都缠绕着绷带,身上还涂抹着各种草药。
张小宝挣扎的起身,一步一步缓缓的挪出门外。
这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只有五间房屋的小岛上。房屋大都破破烂烂的,屋前也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风干的海鱼,导致空气中都漂动着一股腥臭味。放眼望去,远处是茫茫的大海,天空中洒落着微弱的星光,天与海连成一线,已经分不清彼此。
“喂,你怎么出来了?”一个小男孩看见张小宝,立马跑过来扶着他,“你终于醒啦,你可知道你已经昏迷五天五夜了。你伤得很严重,赶快回家好好躺着休息吧,可别再到处乱跑了。”
张小宝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他大约十二三岁,长得眉清目秀,眼神透亮。
“是你救了我吗?”张小宝轻声问道。
“嗯,”小男孩乖巧的点点头,“五天前我跟我妈一起出海捕鱼,然后发现在海上漂流的你,于是就把你救了上来。”
“谢谢你啊,”张小宝有点无力,毕竟伤的太严重,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说话都有点不利索,然后又问道,“这地方是哪?”
小男孩歪着头答道,“这是小岛啊,难道你不是这里的人?”
张小宝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小岛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也不清楚这里的人是不是排外,如果说自己不是这里的人,是不是会被处死啥的,于是赶忙解释道,“我也是这里的人啊,只不过我的那个地方离这里比较远,对了,之前我正在海上运货来着,突然遇到了暴风雨,我的船已经被海浪掀翻了,所以才在海上漂流,真是多亏了你们救了我啊。”陈小宝也不敢过多的询问,看来只有以后熟悉了,再慢慢了解,自己这个伤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养好的了,应该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张小宝这一呆,便呆了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张小宝又是一个活脱脱的有为青年了。
也通过一个月的侧面打听了解,张小宝终于知道自己现在的设身处地了。
准确的说,张小宝现在正处在海上的一个岛上。这片海当地人叫做波尔多海,而这座岛就真的叫做“小岛”。
小岛不大,岛上只有五户居民,而且都是渔民,其余四家都是白天丈夫出门打鱼,妻子则在家处理捕来的鱼,进行晒干储藏之类的事情。而救了张小宝性命的这家人就不同了,这家人没有男人,传闻男的在海上捕鱼时遇难死了,于是这女的便成了个寡妇,后来,大家都叫她张寡妇。张寡妇独自带着一个小孩,小孩名叫张广,如今年纪十二三岁就已经很懂事了。小孩体谅妈妈的辛苦,隔天就跟着张寡妇去海上打鱼之类的。这家人虽然辛苦,但也勉强有饭吃,却活得十分不容易。
小岛的地形分南北两个方位,南边地势平坦,小岛上的五户居户,都全部用石头在这个地方砌了房屋居住。北面地势险峻,大多是耸立的山峰,而且丛林茂密。岛上的居民大多在南边活动,很少有人踏上北面的山峰。
而且张小宝还打听到,这附近除了这座小岛之外,还有其他的岛屿,准确的说,他们这一片应该叫做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