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萤不敢去看燃昼的表情,她知道恐怕他已经后悔没提前将她禁言了。
“当然可以……”东岳大帝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
“真的?”幸福来的太突然逐萤一时之间有点不太敢相信,就怕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不过你要留在这个对你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干什么呢?”
看着逐萤那疑惑不解的眼神,东岳大帝微微一笑说出了让她目瞪口呆的话。
“这里和你生活的世界可不一样,所以你留下来一样是举目无亲……”
东岳大帝手指轻轻一动玉牌就飞到了他的手中,充好了灵力后立马又还给了她。
“好心必然会有好报……这算是送给你的临别礼物,你可要收好将来用得到……”
“怎么会这样?”这样巨大的打击逐萤一时之间有些承受不了,她根本不愿意相信。
事情已经闹到这样的地步,东岳大帝自然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清理门户。
反正通道已经完全打开,接下来的事情就留给他们三个人自己处理。
“我先走一步去探探情况……”幻夜是一刻也不想在这样沉重的气氛里面多待。
这两个人动不动就要闹一次矛盾,还是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好好谈一谈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逐萤眼神空洞整个人都没了生机。
“从你拿到玉牌之后吧……”就是因为早已知晓她根本回不去,才会听之任之……
“果然……我就是一个笨蛋……”逐萤只觉得心口一阵闷痛,张口却吐出一口鲜血。
燃昼见状哪里还能顾得了许多,赶紧将软软倒下去的逐萤揽在怀里。
“我知道这样做确实有一些卑鄙,但未免夜长梦多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最开始他其实也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逐萤心心念念要回去的地方。
可是后来他慢慢察觉出来,这和逐萤待的地方会有一些联系但并不相同。
她生活的地方似乎都已经只是一些普通的人族了,所以才会初见他时那般的惊讶。
后来情况得到了证实,他们来到的是魔尊临渊存在的世界!
其实他知道这个情况的第一时间,是隐隐有些期待会一会这个聪明绝顶的男人。
竟然将他们都算计进去为他做事,怎么想都觉得心里有一点愤愤不平。
可这终究只能是想一想的事情罢了,留给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多哪能节外生枝呢。
不过他相信以后一定还有可以见面的机会,毕竟这个男人可是利用了他们两次。
燃昼原先倒是已经猜到,冥界之所以愿意帮神女这个忙也是有所考量。
时间一久内部总是会出现一些不太好说的情况,盘根错节之下自然有所顾虑。
而外界的介入就如同一柄利刃,快刀斩乱麻之下反倒是能理出头绪出来。
他们需要借助这柄利刃除掉一些腐朽的东西,这样冥界才能继续前进下去。
所以这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谁会吃了亏的问题。
但是燃昼确实没想到这里面,竟然会有那位魔尊临渊的手笔。
想必他是得了娇妻以后不愿意花时间,清理这些野心勃勃的家伙。
虽然这些神秘人是由人鬼神心中的恶念所化,但通常都会甩锅给魔界……
要不是他插手进来的话,那些神秘人怎么可能刚好在这个时间段突然暴露出来?
他算是悄无声息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这件棘手的事情给解决了……
和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人遇上,逐萤的那位姐姐想必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真是可惜……竟然没能见到另外一位酆都大帝的真容……”
怀中的逐萤语气有些悠悠的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用这个问题化解尴尬。
“这有何难……”这里既然有嵇康他们的画像,自然少不了这两位黄泉之主的。
画像上他身形仿若擎天巨柱足有三丈之高,魁梧壮硕得似能撑起天地间的黑暗。
一袭黑袍如墨云翻涌,袍角上绣着的银色符文仿若星辰隐现。
每一道符文都似在诉说着生死轮回的奥秘,宽袍大袖挥动间仿佛能搅动冥界的风云。
大帝头戴一顶古朴的冕旒,旒珠颗颗幽黑深邃似是吸纳了无数怨灵的悲苦。
冕旒垂下的黑纱如烟似雾,透着无尽神秘却也难掩他那威严目光。
他面庞方圆犹如大地般宽厚坚实,皮肤仿若古铜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浓眉如剑斜插入鬓,眉梢微微上扬似能划破虚空。
双眸大如铜铃,漆黑的眼眸深邃得如同无尽深渊。
眉梢与眼角的纹路犹如刚劲的书法笔画,勾勒出令人胆寒的威严。
鼻梁高挺如山脊鼻翼微微张开,似在嗅探世间善恶。
嘴唇厚实线条刚硬不怒自威,寻常人哪里敢和他对视……
“我说什么你都会满足么……”逐萤的语气突然变得妩媚多情起来。
“我其实心里一直都知道你待我极好,眼下我也回不去了……不如……”
燃昼轻轻一笑“不如什么?”
逐萤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面,语气又娇羞又有些埋怨。
“难道你先前和我打的赌已经忘记了,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接受现实……”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燃昼的眼睛还是在笑,但语气却突然变得冰冷。
“可是这一切……和你这只九尾狐狸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怀里的人身体突然僵直,语气也变得有一点勉强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还真以为我一无所知呢……认为将自己的魂魄躲在她的身体里面就没事了?”
“想要鸠占鹊巢继而找机会给我致命一击?山眠许诺你什么了让你这样卖命?”
倘若她只是误打误撞活了下来,自然是离他们越远越好才对。
断然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一路跟着,这其中必然是有所图谋才对。
能让她乖乖听话不敢反抗的人,除了那个山眠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