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已算是给萧易寒答案了,如果真的是情蛊,只是一个点头便什么都懂了。
萧易寒空唠唠的心终于填满,他拉着管财,非要去喝酒,管财这个冤大头,刚刚被罚了俸禄,这会儿又拿他当工具人陪他喝酒,心里这个憋屈,可那又如何,只能乖乖受着,谁叫他是主子呢。
……
皇家别院内,桂花树下,太子萧文博正坐在水潭旁边喂着潭中锦鲤。
一群群五颜六色的锦鲤簇拥在水潭哄抢鱼食,身上都沾满了桂花瓣。
萧文博就这样坐着,脑海里全是儿时与桑甜儿的过往,他还记得她大病初愈的那年夏季,桑甜儿搀扶着他在荷塘边晒太阳。
那时也是桂花满地,太阳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泛着金灿灿的光,那时的水面也漂浮着桂花。
桑甜儿为了逗太子开心,说这些鱼儿知道太子的名字。
萧文博不相信,桑甜儿站在河边,欢快地笑闹着,把手里的鱼食全部扔进河里,那些锦鲤撒欢儿似地疯抢鱼食,也就片刻的功夫,池塘内那些鱼儿竟然真的摆出了萧文博的名字。
维持萧文博惊讶了好久,直到后来他才知晓,那是桑甜儿为了逗他开心弄出的小把戏。
现在想想他还情不自禁地勾起怅惘的笑容。
“太子殿下。”萧文博身后有人唤着他。
萧文博闻声回头,逆着光仿佛儿时的桑甜儿朝她缓缓走来。
萧文博的心竟然有那么一刻激动,他眼底染笑,急忙从石头上站起身,唤了一声:“甜儿,你来了?”
好一会儿逆光仍旧,她看不清来人的模样,萧文博又脱口而出:“不,音儿,我们不是说好还要一起喂锦鲤的。”
逆光渐渐被人影阻挡,当此人走近之时,萧文博眼前的梦境幻化为乌有,来人并非是桑甜儿,也不是桑凌音,而是她的妹妹桑昕儿。
忽然间她的心如坠冰窟,久违地笑脸又恢复冷漠,他失望地坐回到石头上,把石头上的鱼食全部踢入鱼塘内,瞬间锦鲤翻江倒海地抢食着食物,看得萧文博心烦意乱,扭头便走。
桑昕儿不是聋子,刚刚他唤的那声甜儿就如同刺入她心口的一把尖刀,每每提及,便会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可她就这样忍下了五年,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桑甜儿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即使萧文博留在心里一辈子,也只能留在心里,死人又如何能争得过活人。
现如今她又多出一个劲敌,事到如今萧文博对桑凌音还未死心,之前她就觉得事有蹊跷,萧文博那么喜欢桑甜儿,甚至能把她当做桑甜儿来对待。
如此痴迷的地步,却在桑凌音出现后戛然而止,这转变未免也太快了。
之前她始终搞不懂,然而在这一刻,若真如她内心所想,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五年前,桑甜儿被派远赴边塞前曾听她提及过,她答应太子回来后与他一同去锦和园游玩。
当时她还觉得很不屑,锦和园里除了鱼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可玩的。
桑昕儿望着远去的萧文博,恨到咬牙切齿。
“桑凌音,不,桑甜儿,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