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璟珍重点头。
温听晚不知道该想点什么,说点什么,做什么样的表情,她就在原地僵了几分钟,苍白无力地扯出一个微笑。
可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温听晚希望司璟不要拆穿她,尽管这实在明显。
我知道很久了,不是心动太迟,是我来得太迟,迟到了七年。
“我和你,都会更好的,对吗?”温听晚看着面前这个模样刻画进心底的人,想多说两句。
按照道理讲,没什么说别的机会了。
可温听晚等了七年,好像就是为了见他和他说话,就好像一直目标航线清晰的船,突然一瞬间在茫茫大海上迷失了方向。
她甚至期望司璟刚撒了慌,可理智一遍一遍告诉她,这就是事实。
他只是太生气了,所以不愿意原谅她。
司璟,只要你说一句没放下,我们就像十七岁一样一起逃离好吗?
温听晚犹豫着,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他还和记忆力一样温柔,仿佛时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是现在,而是他们还在2018年的那个末夏,可以自由在海滩边奔跑的十七岁。
“对,山川潮水不息,我和你都会更好。”
温听晚眨了下眼睛,觉得有点干涩,还微微发痒。
没有我们,再也没有我们了。
梧桐树梢随风晃动,他站在这里,一如当年,站在树下等着她的少年。
那个属于十七岁温听晚的少年。
他只是温柔地注视她,嘴角勾着释怀的笑。
那一刻,温听晚心中最后的净地崩塌,山崩海啸。
他是真的释怀了,是真的,不等她了。
“我还有点事,那,我就先走了。”司璟扬了扬手。
“好,再见。”温听晚面无表情地点头。
“嗯。”
飘着云朵的天空湛蓝澄澈,温听晚走在街道上,路边飞驰而过的出租车刹车不及,差点撞上她,开窗咒骂几句,她恍若未闻。
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被车轮激起的泥水打湿的白色挎包。
那天,二十五岁的温听晚,对十七满怀憧憬的少女忏悔。
对不起,我把你的少年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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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听晚在宁溪停留七天。
他们后面去聚会,她还见到了司璟的女朋友。
看起来很温柔漂亮,甜甜地叫她温姐。
温听晚恍惚着点头应声,坐在角落里不住地给自己灌酒,一场聚会下来,头重脚轻。
可她已经不是当年了。
她不是那个一杯倒的温听晚,也不是那个爱耍酒疯的温听晚。
江初珩接走了醉酒后安安静静红着眼眶的温听晚。
清醒第二天,她跟个没事人一样处理公司堆积文件,下午打听到了季越斌和刘香茹新家位置。
前去拜访后,又顺路去看了付萌,新年已经过了,她第二天的航班离开宁溪,付萌家小朋友的出生可能是看不到。
在奢侈品店包了个金锁,聊表心意。
又转路上高速,去了封悦家别墅,好好地告了次别。
至于司璟那边,她觉得自己去也不合适,就拜托靳皓转达。
并给每个人准备了明年的新年礼物,一一送达。
回到酒店,温听晚扑上大床,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就坐上了离开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