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问题反抛给霍逢,也许他有其他想法,也许还不到瓦解的地步……
“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另有目的的吗?”
霍逢向来能抓住重点,他的目光始终不移开半寸。他步步紧逼,像是要从望为的细微表情里读到一丝谬误,这样他就能安慰自己,方才的一切都的幻觉,都是假的。
但是,他感觉不到分毫他想感受的。
“是。”
和自己内心设想的不一样,他没有直接点出她的身份,而是问了这么一句话。
她知道,过去的很多次细枝末节里,霍逢时常欲言又止,他想问些什么,最终都被自己糊弄过去了。
任何欺骗,都无法持续太久。
此前,有很多时机,霍逢都任由它溜走了。如今,他还是旁敲侧击问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一个答案。
“我知道了。”霍逢放开了握在望为肩头的手,率先迈出了巷口。
待望为从巷子里走出时,他早已没了身影。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客栈。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去错了地。
霍逢没有回来,还有其他的人呢?
“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伯赏淼从外面走进来,“刚去让小二沏一壶新茶,你的表情怎么不对劲?霍逢呢?”
望为呆呆地坐在了藤椅上,伯赏淼递给她一杯热茶,不露声色问:“怎么了?闹别扭了?”
她恍惚地摇了摇头,立刻转移话题:“其他人呢?”
“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真是年纪大了。”伯赏淼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喏,这是君兆给你留的信。他跟我简单说了下,天界最近有些事,他是失误来了凡界,现在又恢复了记忆,还是得处理一下天界事务。”
望为打开信封,大意基本上如此。君兆是去处理各地爆发的魔物袭击事件了,如今事端频发,原本安排一些神下界处理就可结束。但那些魔物并没有因此消停,现在需要出一套更严密的对策来对应此事。
又走了一位啊……
“现在不知道讲有些话是否合适——”安静下半晌后,伯赏淼缓缓开口。“说罢,现在说什么我应该都能接受。”望为勉强露出一丝惨淡的笑意。
伯赏淼正襟危坐:“我好像找到你母亲神了。所以,我——”
“你要走是罢?”望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那你最好现在就走。”
空气安静得可怕,伯赏淼像一个凡人父亲般在一旁开始叮嘱起望为,可是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都走罢,迟早所有人都会走的。
无所谓,迟早所有人都会离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