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出差去了,如今厂子里的事情我一个人说了算。”
李怀德目光阴沉的看着魏山友。
几个车间主任当中,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魏山友。
魏山友的脾气就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要不等杨厂长回来再说?”
事情到这个份,魏山友已经猜到,李怀德今天过来就是来对付刘光明的。
“不用等他回来再说,我就不信我李怀德今天还做不了这个主了!”
李秘书见状赶紧催促刘光明。
“刘光明,赶紧收拾你的东西,去采购科报到吧。”
刘光明看看满脸幸灾乐祸的刘海中,直直走到李怀德面前。
“李副厂长,你就轻飘飘一句话,把我从车间调到了采购科,总得给个理由吧?”
“刘光明,李副厂长做什么决定自有他的主意,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狗腿子李秘书站在维护他主人的最前线。
刘光明毫无顾忌的嗤笑一声:“笑话,难不成轧钢厂的人事安排,只需要李副厂长随随便便一句话?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李副厂长岂不就是咱们轧钢厂的土皇帝了?
都新社会了,还讲究土皇帝,这是倒行逆施!我要求见级领导,诉说冤屈!”
刘光明说话掷地有声,周遭一片可怕的沉默。
魏山友暗暗在心里为他叫好。
好小子,再说两句!
李怀德的脸难看的可怕。
李秘书也变了脸:“刘光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是不是得像旧社会一样,给他三跪九叩?”
眼看他帽子扣的越来越大,李秘书慌的拿帕子擦汗。
“你处理不好工友关系,影响车间团结,这就是罪!”
此话一出,魏山友锐利的眼光立马扫向刘海中。
看来今天这出戏是刘海中搞出来的。
早知道当时就直接开除他了,也省得今天闹出这样一场。
“你们的意思是说刘海中吗?”
刘光明转身把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刘海中给拽到李怀德的面前。
“李副厂长,我再确认一下。
你的意思是刘海中坑害我,却反而是我不会处理工友关系?”
“李厂长,我没有啊!”刘海中立马开始叫冤,“是刘光明设计我,是他往我身泼脏水!”
魏山友愤怒的揪起刘海中衣领:“刘海中,明明是你自己违反安全工作守则。
我想开除你却被刘光明拦住了。
怎么就成了他陷害你了?”
刘海中眼珠子一转,突然坐在了地,手拍着地:“我还是大小伙子时就来了这里。
一锤一锤砸到了现在,从来都是老实本分的。
我行的正坐的直,我受不了这委屈!
李厂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魏山友还想要再辩解几句,李秘书察言观色,替李怀德喊出:“都闭嘴!”
现场安静下来。
刘光明看着光打雷不下雨的刘海中,突然问道:“你这是不是跟咱们院里的贾张氏学的?
贾张氏那个老寡妇哭的比你好多了。
她一哭就喊自己那个死去的丈夫,效果贼好。
你也可以喊她那个死去的丈夫,说不定那样就能挤出眼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