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汝与西汝势同水火,东汝王如今身体状况不佳,膝下又仅有一幼子,将来若不是妇人干政便是权臣把持。而南诏王昏庸好色,十几个儿子争斗弄权,党争成风,如今的南诏就是个空壳子,早就不复曾经鼎盛时期的国力。”
“至于其他,皆是弹丸小国,夹在大国之间苟且为生,不足为虑。如此来看,若是大渝想要一统江山,西汝将会是我们最后一个敌人。”
魏鼎垣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开口。孟修乾的分析的确不错,只是一统江山,不是纸上谈兵,用嘴说说就可以的。就算大渝出兵东汝,南诏唇亡齿寒,自然要出兵帮助东汝。而西汝虽与东汝不和,但未必不会在大渝背后偷袭,掠夺城池,收渔翁之利。
孟修乾顿了顿,见魏鼎垣并没有开口,便继续说道:
“现在自然不是开战的好时机。但若是不做准备,任由形势自然发展,如何保证我大渝能有万世基业呢。”
“那依殿下之见,何时算是好时机呢?”
“东汝与南诏各自内耗,西汝的军队力量受限。同时,我大渝要有一支可媲美西汝王族军的骑兵,和可与东汝抗衡的水战军,要国力发展,有可支持作战数年的粮草,和对其余几国事无巨细的了解。”
魏鼎垣呼吸有些加快,若是真能如孟修乾所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谈何容易。
魏鼎垣的反应让孟修乾很是满意,他果然没看错人,魏将军和朝堂上普通的弄权之士绝不一样,他有家国之念,也有野心和实力。
“将军可是觉得我在纸上谈兵?”
魏鼎垣一愣,心中的想法被孟修乾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让他有些不自在,于是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殿下有此雄心,让魏某佩服。”
孟修乾戏谑的笑了笑,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一定会给魏鼎垣带来刺激。
“魏将军可知,东汝王看似突发急疾,实则是慢性的药草中毒所致?”
“什么?”魏鼎垣一愣,万万没想到孟修乾会说出如此隐秘的事情。
“那魏将军可又知道,象历王最疼爱的五公主在一年前失踪,为此象历王重金悬赏江湖有能之士去寻找。其实那五公主此刻正在南诏王的秘密地宫之中。”
“而世人皆知西汝与东汝势同水火,却不知缘由。实则西汝王就是曾经的东汝太子,他与现在的东汝王其实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如果震惊有等级之分的话,那么魏鼎垣现在的脸色可谓是十级了。让他震惊的不仅仅是同时知道了这些可以算是世上最为隐秘的秘密,更是这个能知道这么多秘密的大皇子殿下。他,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除了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争得一席之位,还能有力量放眼于天下之事。
“我这些年费心筹谋,皆是为了大渝的将来。不知将军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可愿为魏家谋一个流芳千古的开国将军之名,为万民谋一个永远的太平天下呢。”
“殿,殿下。”今夜带给魏鼎垣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只觉得一阵热血涌向心口。身在将门,被一直被二皇子按压着支持求和发展,看着士兵们无心操练,自己的两个儿子不再愿意舞刀弄剑,研读兵书,他又何尝不感到落寞。只是,只是,这实在是个太大的决定了,这可事关他魏家满门的未来,甚至是大渝的未来。
孟修乾怎会看不出魏鼎垣的心思,他微微一笑,安慰魏鼎垣他并不需要他此刻便给出答复。
此时,乐声已愈加激荡,舞女们也踩着乐声轻步进入屋内。
那为首的舞女戴着月白色面纱,身着棠红色的交襟纱裙,纱裙不仅轻薄如蝉翼,那挂在脖颈上的金丝红肚兜也是一半都露在纱裙之外,而舞女雪白的肌肤和曼妙的身姿在棠红纱裙下更是显得格外诱人。随着她的舞姿变幻,那赤裸玉足上的金色铃铛也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与乐曲相互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