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止尘点了点头,“那便好,国公爷为国为民,实乃我朝幸事。”
一番不咸不淡的对话过后,屋内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徐修竹瞧着也有些尴尬,但还是没有离开,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两人聊着。
又聊了没几句,就听傲影来报,说是户部有紧急公务需要景止尘亲自处理。
景止尘倒是不疑有他,起身嘱咐了徐星隐几句后,便跟着傲影一道离开了。
待景止尘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徐修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语气熟稔地同徐星隐感慨道。
“这么多年了,你我父女二人还未如此闲叙过,如今想来当真是错过了良多。”
徐星隐心中万分不屑,面上还是附和道。
“国公爷说得是。”
徐修竹并未因徐星隐的冷淡而甩脸,反倒是乐呵呵地关心道。
“太子妃今日的药可喝了?事关身体,可大意不得啊。”
徐星隐老实巴交地摇摇头,“倒还未曾。”
“这怎么了得?”徐修竹噌的一下就站起了身,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这药可不能不喝,微臣这就去将药取来,太子妃定要乖乖喝下才是!”
说罢,也不等徐星隐开口,徐修竹便大步出了门,匆匆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
而徐星隐呢,则靠坐在软榻上,单手支着下巴,顺手取了本儿书看了起来。
徐修竹这一走,便是小半炷香后才回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有些不好意思地同徐星隐解释。
“东宫的路不大熟,走岔了道,叫太子妃久等了。”
徐星隐不甚在意地笑笑,“无妨,辛苦国公爷了。”
说罢,徐星隐便接过药碗后便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口腔,让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先前还一副慈父模样的徐修竹却恍若未见,只心不在焉道。
“太子妃身子还需好生将养才是,既如此,那微臣便不打扰太子妃休息了,这就告退了。”
徐星隐点头道,“国公爷慢走。”
得了应允,徐修竹便快步离开了。
徐星隐看着徐修竹彻底消失的身影,面上的笑容瞬间了个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随后,徐星隐吩咐罢丹桂守好门后,便起身往存放物证的偏殿而去。
偏殿光线昏暗,却掩盖不住空气中那股沉闷而凝重的气息。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摆放的物证箱。
徐星隐快步走到其中一个箱子前,目光快速扫过,最终定格在盛放关键证物的木格之中。
而此时,原本应该躺在里面的那颗玉珠,不知何时竟被替换成了另一颗珠子。
若不仔细看,倒真是一模一样。
只是换来的那颗珠子材质实在一般,一看便知不值钱,绝不是府中主子看得上的东西。
心,猛地一沉。
徐星隐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那日郑府一案的关键物证被藏于东宫,这一消息徐星隐早就着人暗暗放了出去。
如今徐修竹前脚离开东宫,关键物证后脚就不见了。
看来……邹莉珍的“中间人”,还真是徐修竹啊。
想到这里徐星隐的心情跌入谷底,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也在瞬间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