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板子虽要不了郑灿然的命,但却代表着东宫的态度。
这一顿板子赏下去,只怕日后郑灿然在京城的贵女圈儿里是彻底混不下去了。
管家正感慨着景止尘对徐星隐的袒护越发没边儿了,徐修竹却是半句感慨也没听进去,只觉心哐的一下落到了底。
倒是不曾想,他活到这个年纪,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
当年那个大师说得没错,徐星隐这臭丫头果真是克父!
“砰——”
清脆的碎裂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原是徐修竹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怒目圆睁,愤怒至极。
“好,好得很!竟算计起来自己父亲来了!”
不知事情原委的管家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国公爷。
只能埋着脑袋,听徐修竹愤怒的咆哮道。
“既如此,便走着瞧吧。”
……
徐修竹的愤怒,徐星隐虽没听到,但也能猜出个几分。
但事到如今,她与徐修竹撕破脸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此事。
邹莉珍倒也嘴硬,咬死也不承认那日使的小手段,更别提入府做暗桩的事儿了。
徐星隐也明白,邹莉珍这样甘愿舍去过去做暗桩的人,自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因此徐星隐直接将人交给了崔德涛,以崔德涛的手段,总是审得出来的。
徐星隐没等到邹莉珍松口,倒是先等来了国公府的帖子。
帖子是陈氏着人送来的,过几日便是徐老夫人的寿诞了,徐星隐作为孙女儿,自然也在受邀之内。
于情于理,徐星隐都无法拒绝。
是以,在东宫休养了十余日的徐星隐,再度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寿诞当日,国公府上下一片忙碌之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徐星隐一身华服,踏入国公府的大门。
国公府还是一贯的富丽堂皇,连盆栽摆放的位置都没太大变化,可落在徐星隐眼里却只觉得遥远而陌生。
也是,这个充斥着背叛和算计的国公府,于她而言,从来就不是家。
步入正厅,徐星隐立刻便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或羡慕、或嫉妒、或复杂,如同这世间百态一般,一一掠过。
徐老夫人与陈氏忙着招呼宾客,如今的正厅里,徐星隐头一眼扫见的故人便是徐家的姑娘们。
徐宛凤瞧着有些憔悴,听说她吃了不少药瞧了不少大夫,可就是不曾有孕。
如今常家人待她的态度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若非还有个亲戚的关系顶着,只怕日子还要难过些。
徐宛眠变化也很大,曾经能言善辩的京城才女如今好似已不再热衷于社交,挺着孕肚不讲话也不理睬,安安静静得像不存在似的。
若不是按照排行坐在中间,徐星隐险些要漏掉了这个人。
徐宛蕸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吃够了情爱的苦,如今拿着四房贴补的银钱做起了小生意。
过去不大爱说话的人,这会儿逢人便宣传自家生意。
她生意做的小,京城的贵女们是瞧不上的,只不过眼下还在国公府的地界儿,到底是没好意思明面拒绝,只背地里翻了好几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