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徐修竹淡淡应了声,便不再多言。
父女两人之间的气氛向来都是疏离而冷淡的,徐星隐也早已习惯于此。
只是这次,徐修竹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了徐星隐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们皎皎如今身份已不同往日,太子妃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东宫的颜面,更是咱们国公府的荣耀。日后再遇见郑家这等事儿,首要还得保重自身才是。”
徐星隐只当听不懂徐修竹的话外之音,淡淡应道。
“国公爷提点得是。”
徐星隐这个回答,徐修竹显然并不满意,开口又道。
“近来太子殿下与圣上之间的关系似乎颇为紧张,此事太子妃也当劝导一二才是。原本这话也不该我一个做臣子的来提醒,但毕竟皎皎是咱们国公府的姑娘,咱们国公府与东宫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谁有个闪失,对方都讨不着好。你说呢,皎皎?”
若说前面一句还算委婉,徐修竹这番话便算是明目张胆的警告了。
要动你爹之前,记得想一想你也是打国公府出去的,国公府失势,别说你了,整个东宫都会有麻烦!
徐星隐心中冷笑连连,径直回道。
“国公爷这话说得不对,父皇与殿下父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这事儿根本无需本宫操心。换句话说,便是殿下偶尔当真是开罪了父皇,只要殿下行得正站得直,父皇事后也不会追究。所以啊,只要殿下自个儿不出错,便不会有这些顾虑。”
徐修竹没想到徐星隐如此软硬不吃,一张脸红了又白,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怒意。
“皎皎难得回府,夫人通知厨房多准备些好菜,我们一家人待会儿好好聚聚。”
不知其中曲折的陈氏瞧见徐修竹这突如其来的慈父做派,愣了愣,但一想到父女之间若能化解隔阂,倒也是美事一桩。
这么想着,陈氏连忙点了点头,笑着应下。
“好,我这就去吩咐厨房。”
徐星隐实在不想与徐修竹虚与委蛇,陈氏前脚离开,徐星隐就淡然一笑道。
“这伤虽是好些了,但折腾了这一会儿还是有些不爽利。开宴还有些时辰,本宫便先回辰光院休息片刻,晚些时候再赴宴。”
徐修竹何尝不知徐星隐这是拒绝与他沟通的意思,但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维持着面上的和气。
“既如此,皎皎便先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告辞。”
徐星隐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带着一众宫人向辰光院去了。
自徐星隐出嫁后,辰光院便一直空着。
陈氏想着她回来的时候能有个地方休息,都会定期派人打理,如今的辰光院与徐星隐出阁前几乎一模一样。
陈设依旧,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未曾流逝。
徐星隐看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接着便打发了宫人们去休息,自己则如从前一般躺在软榻之上,细细回想今日之事。
与徐修竹的短暂交锋,让她更加确信这徐修竹并不简单。
沉思之间,一名身着黑衣的暗卫悄然出现,轻手轻脚地走到徐星隐身边恭敬禀报。
“太子妃,国公爷屏退左右在厢房见了一人。”
徐星隐眉梢微挑,坐起身来问道:“哦?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