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徐星隐心里亦是甜滋滋的,玩笑道。
“赔我的?”
“本宫赔你的,又何止一只簪子?”
他啊,连带着他的心,早也一道赔给了她。
丝毫不剩。
显然,徐星隐也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小脸一红,没得嗔了他一眼。
随后顺手拔了发间那根簪子,摸着上头雕刻的纹路,好奇地仔细打量着。
上好的和田玉,被雕刻成了月牙状,柔和的弧度如一轮新月初上,微微散发着淡淡的暖玉光泽。
而月牙中间巧妙的镂空,勾勒出了点点星光的模样,背后又嵌以一颗盈盈生光的夜明珠。
簪于发间,就似星河倾泻,藏于发间。
徐星隐爱不释手的将簪子握于掌心,眸光扫过景止尘手上大大小小的裂口,再一回想起自己前来时那管事的话,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殿下在狱中这几日,便都用来雕这簪子了?”
景止尘倒是没否认,只问。
“你可喜欢?”
“喜欢。”徐星隐展颜一笑,“喜欢簪子,更喜欢你。”
景止尘闻言,眼中笑意更深,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都落入了他的眼眸中,璀璨夺目。
然后他说,“这支簪子,有名字的。”
“哦?叫什么?”
“皎皎星尘。”
他拉了她的手,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着。“原是皎皎月色不如星光一瞥,可我这人贪心,总想着在你浩瀚的生命中占据一隅,所以我便改了。皎皎星尘,愿余生灿若星河也好、低入尘埃也罢,无论阴晴圆缺,你我此生皆能携手并肩相伴,白首共赏。”
听着景止尘这般直白热烈的表白,徐星隐亦是心头微震,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绯红。
她想,这世间最难的,除了那些被掩埋的真相,便是两情相悦。
喜欢你,我也是。
眼神交汇之间,一切都刚刚好。
……
就这样,历经一番波折之后,东宫小夫妻的生活总算是再次回到了正轨。
徐家没落后,徐修竹那个外室子徐朝明,灰溜溜地自请调离京城,去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界儿继续为官。
尚无官职在身的徐朝戈并未被延宁帝迁怒,反倒在殿试上拿到了不错的成绩,待到官职空缺一出来,便火速上任了。
而经历了这一出“入狱”风波后,景止尘重新回到朝堂之上,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甚至还略有越发受到群臣拥戴之势。
一切看着似乎都在慢慢变好,但徐星隐却总是惴惴不安。
延宁帝看似并未再为难过东宫分毫,连带着陈氏、徐朝戈他们也受到厚待,但徐星隐知道:
延宁帝与景止尘之间的矛盾,与日俱增。
若不解决这桩麻烦,迟早有一日沉默中爆发,然后……
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