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当时没出事吧？”支支吾吾了许久，无貌急的冒出一头汗来才干巴巴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学者失望的把目光放回了外界的虫群。

“和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蠢人说话真没意思。”

无貌只得点头称是，还在担心遍布他周围的虫子会不会突然冲过来把他们一起啃掉。

“还没注意到吗？就在两年前，这里的生物圈还只是处于藻类当道的阶段，就连土壤也没有多少，只有坚硬的岩石。可现在，森林、草木、虫鱼、鸟兽一应俱全。已经形成了一套体系完整的生物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您送给艾丝妲小姐的这颗星球恐怕花了不少钱吧。居然从别的星球移植了这么多东西。”无貌小心翼翼的奉承着了一句。

“唉，老师说的对。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学者的，没天赋就是没天赋，强求不来。”索德叹了口气，感觉有些疲惫。

哪怕是和姑获战斗险死还生，他也没感觉这么累过。

“这说明在这两年里，这颗星球的生命层次发生了跃迁。想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吗？”

无貌拼命点头，只想他快点说完好让自己赶紧脱离这个鬼地方。

“怎么说呢？感觉有点说来话长啊……”修长的五指摩挲着下巴，索德思索片刻，微笑着将准备许久的话缓缓道来。

“首先，你知道什么是物种大爆发吗？”

“生命的进化往往需要漫长的时间。可在某个地质时期中，却会有大量的生物类群集中的，短时间的迅速出现。这就被称为物种大爆发。”

“而根据查罗达学士的进化学说，生物的进化离不开环境选择的因素。也就是说，这些生物的集中大量爆发，必然伴随着某种灾害，使得那些生物们不得不为了适应环境，进行基因选择。”

“而在这个过程中，数不尽的物种将会因为跟不上环境变化的速度，从此退出历史的舞台。这就是发生在物种大爆发前的黑暗——物种大灭绝。”

无貌只是麻木的点头附和，此时的他哪来的心思去关注这些。

索德却不因为听众的心不在焉而感到失望，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洋溢的压不住：

“如你所见，你之前看见的森林与古兽，正是这颗星球自我进化演变出来的原生物种，只不过多了一些来自我的‘自然选择’。”

“短短两年，这里就由藻类的世界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结构。如果我的实验正常进行下去，在下一次的集体进化到来时，这里应该会诞生出智慧生命。”

“但这还不够！如果，我把灾害的等级再往上调整一些呢？”

无貌的脸色苍白，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萦绕上他的心头。

索德的声音还在继续下去，带着些许的狂热与激昂，为自己的接下来的实验感到由衷的欣喜。

“把原本的自然天灾换成能够蚕食令使的寰宇虫灾，让所有生物在这场浩劫中贡献出自己的生命能量，这场实验中进化出的生物，又会有怎样的完美，你想过吗？”

无貌麻木的摇头，已经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了。

“进化所需要的时间会有些长，不过没关系，【智识】的能量可以弥补时间的缺少。”

说着，他再次看向无貌，伸手接住了一片飘扬的落叶。

“见识过【虚无】的损耗，阁下又是否要见证一番【智识】的崇高。”

学者松手，枯叶再度随风飘落，落在地上化作尘土。

“此番美景，邀君共赏。此即——”

“万物之衰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