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的语气无比自信。

但林绘的面色一阵变换，“我明白…可…为什么这段记忆是《糟糕！我被秀才包围了》的攻略详解……”

李奶奶（老脸一红）：“…哈哈哈，人老了…这「面对面快传」，老是会把别人的记忆传错…你明白的吧……”

林绘讪笑道：“当然当然，有些异能确实不太可控哈哈…”

我怎么敢笑您呢，还想多活会呢……

“那你可接好了…这七八十年的功力……”

……

其余战场。

城南建材汽车城。

低矮的房屋倾倒一片，残垣断壁上弹孔与鲜血交织，无辜行人的尸首带着殷红汇流成渠。

而主干道上，一具雕首曝尸于此。

两名黑衣人高站于楼顶，俯瞰着蚁群般的后勤人员忙碌着打扫这片城区。

其中一名黑衣人深深看了另外一人一眼，那是凝重与忌惮。

……

城北新天地，两具灼焦的雪雕横在十字路口，但奇怪的是，它们都被剜去了腿上最细嫩的肉。

而街区内，回荡着悠悠不绝的《欢乐颂》……

……

金利大厦。

若远观，从四十层开始，大厦便被青蓝色的飓风给完全裹挟，风似漩涡利刃，外界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场景，只有不绝打斗声在风的切割下断断续续。

里面。

一个花季少女半跪在废墟之上，她已然处于半死之境，四翼断其三，魔角尽断，殷血濡染寸肉。

而在她不远处，赫然残挂着一具C级的雪雕，死状异常惨烈，黑紫腐蚀它的皮肉，只剩森森白骨。

忽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轻拍，腰间别剑的青年脸色欣慰，道：“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夏可垂下头，却没说什么。

牧云望向远处，三只C级雪雕疯了似的撞击风墙，那青风割断它们的翎羽，哪怕不断渗出血，也不断尝试着。

最终，它们放弃了退缩，转首与牧云对视，杀意横冽，“人类…非要鱼死网破吗…？”

牧云轻笑一声：“那你可要遭老罪了，我这网，航天材质。”

雪雕们没听太懂，但它们明白，这是没谈拢的意思，它们也不再犹豫，霎时便决定动用种族秘术。

不到万不得已不肯动用的、一用便会损去半数修为的，秘术！

几声尖啸，白光自它们身体涌现，它们的气息不断攀升，身体顷刻缩小，直至缩至普通鹰类大小。

它们的身形快似闪电，正常人眼甚至难以捕捉其踪影。

而目标，赫然是半步不动的牧云！

见其不动，强烈的愤辱涌上它们心头，这个人类，怎敢如此小觑它们？！

牧云只是淡淡的看着它们，神色如常，这不是藐视，只是习以为常。

他悠悠将手从衣袖里抽出，搭在腰间，指尖轻叩在剑柄上。

“铛铛”

伴随一道清脆的声响，一阵清风自鞘端振出。

清风悠悠向外扩散，就要撞上雪雕带起的凌厉狂风，可令它们惧骇的，那清风如拂面般，径透过一切阻碍。

那阻碍，包括它们的身体。

尽数，随风湮散……

在牧云平静的目光中，三道掣电般袭来的雪雕就此化作齑粉，窸窸窣窣地飘洒在空中，不知何所散，不知何所落。

死亡对「罪人」来说，何尝不是解脱？

执行权柄的「刽子手」，又何尝不是「罪人」？

至少以此…祭奠无辜的亡魂。

“都结束了。”牧云呼出一口气，古井无波的眼光投向远方。

他的目光透过数公里的时空，那里，驮着三人的少年，在雪雕的刺袭中上蹿下跳，虽有狼狈，倒也坚韧。

牧云微微点头，像是某种认可，指尖再叩剑柄，一道清风向远处荡去。

做完这些，他伸出右手，轻轻下摁，那包裹大厦的飓风蓦地温驯起来，像在主人脚后跟谄媚般，半座大厦平稳落下。

风散，祸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