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生了黑虎帮堵门的事件,原本为数不多的弟子,也全跑了个干净。
而武馆里剩余的其他人看向方真的眼神都起了一些变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怪异。
昨日尚是地位低微的杂役,一夜之间,竟跃升为磨肤境的高强高手,其实力甚至超越两位教习,此等巨变,一时令人难以置信。
其中最接受不了的便是刘金贵,他原以为彼此间的差距虽有,却不至如今天这般天壤之别。
两人上一秒还都是地位低下的杂役,然而对方摇身一变,成为了自己需要仰望的存在,这种反差深刻的刺激到了他。
让曾几何时早已接受了平庸的他,又重新燃起了一股火焰,那是对力量、对权势、对名利的一种深深渴望。
由于方真的崭露头角,林伯自然不会让其再干些杂役的活,甚至将他的房间搬至了和其他教习一样的厢房之中。
方真自然乐的如此,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虎魔锻骨拳。
他跏趺坐于厢房床榻,双掌结成手印轻轻置于膝盖之上,腹部随着呼吸韵律起伏,一张一弛,井然有序。每一次深呼吸,两缕洁白的雾气便悠然自鼻端溢出,仿若云绕仙山。
直至夕阳敛尽最后一抹余晖,皓月悄然攀上夜空,方真这才缓缓终止了吐纳修行,蓦地睁开双眼,眸底闪过一抹犀利的灵光。
随后,他徐徐呼出一口长气,目光掠过窗外,只见星空璀璨,银河低垂。
当下,方真从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推门而出,步入夜色之中。
……
……
……
黑虎帮的宏伟厅堂内,气氛紧绷至极。
“废物,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温以衡怒不可遏,一脚将正跪地禀报的赖三踢翻在地。
“二……二当家,此事不能全怪小的啊,半途冒出一位神秘高手,才致我们前功尽弃。”赖三战战兢兢爬起,嘴角挂着血迹,慌忙辩解。
“你说那个人竟然能接下雷横一招而不落下风?”怒火稍减的温以衡冷静下来,语气中满是疑惑。
““确实如此,二当家,那场景您若亲眼所见便知,雷护法本已胜券在握,却被那神秘人物一招逼退。”赖三添油加醋,极力夸大对方的实力,意图减轻自己办事不力的责任。
“此话当真?清源县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高手?莫非是那个神秘青年出手?不!如果真的是他,赖三这帮人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温以衡来回踱步,对方真身份的猜测让他眉头紧锁。
“二当家,或许我们可以动用虎杀堂的力量,任他有再大本事,也难敌众拳。”赖三抬头进言,试图挽回颜面。
“你这个蠢货,你以为你这个猪脑子都能想到的事情,我就想不到吗?出动虎杀堂亏你想的出来,那可是我们黑虎帮最重要的依仗,怎能随意调派,况且现在虎杀堂我另有安排,否则我为什么会把这个差事交给你?”温以衡怒视赖三,后者顿时如鹌鹑般缩着脑袋,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丝毫不敢回嘴。
“继续监视福威武馆,待长风镖局之事了结,再处理他不迟。”温以衡权衡再三,决定先将矛头指向更具威胁的长风镖局,程铁心及其铁砂掌,其威胁远超已成废人的林镇北。
“遵命,二当家,小的必定严密监视福威武馆!”赖三拍胸保证。
……
而在清源城郊,一条隐蔽河谷中。
鬼面男子正在河畔边的一块巨石上打坐调息,过了片刻,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大人,您没事吧?”巨石下的五鼠纷纷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想到方寸山的底蕴如此恐怖,一个门内弟子竟然有这般高深的功力。”鬼面人心有余悸的说道,当日他在通往府城的必经之路截杀林镇北,刚要得手之际,关键时刻一个神秘青年突然出现打断了他。
两人交手数十招,他竟然落了下风,不慎中了对方一掌后,一时血气上涌不能行动,眼睁睁看着对方将林镇北救走。
“传令下去,我们今后的行动务求加倍隐蔽,一旦发现关于方寸山那人的消息,即刻向我汇报。“鬼面人沉稳地吐出一口浑气,旋即眼神一闪,急切追问:“说起温以衡,那边可有新动向?“”
“回禀大人,温以衡对我们的态度颇为保守,满嘴都是推脱之词,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合作的诚意。“卢方忆及对方的搪塞与回避,连忙汇报道,言语间不乏对温以衡的不满。
“黑虎帮毕竟是这里的地头蛇,上回截击郭啸风,全凭温以衡提供的精准情报。若非他的暗中庇护,我们行踪怕是早已暴露于清源城守的眼皮底下,到那时,每一步行动都将举步维艰。”鬼面人轻叹一声,语气中难掩无奈。
回想当初,自以为从郭啸风手中夺下了至关重要的锦盒,却半途遭遇一名身法诡谲的蒙面女侠,眨眼间宝盒易主。虽然后来自己几经周折重夺盒子,却发现它不过是个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