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三天也不见停。
大雨把一切痕迹似乎都已抹去,谢景瑜还是像消失了一般毫无线索。
白梦生此时正在房内查看着几天前所收集的血迹,他小心的翻看着,似乎这些对他来说再也平常不过,他想了一会儿入了神,就连身后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他也不曾察觉。
……
“白门主想何事如此入神?”
一个曼妙的身影从屋外走了进来,见白梦生出神的看着眼前那一方手帕所沾染的血迹便问道。
白梦生像是吃了一惊,随即回头看见了来人,他定了定神,起身看座,微微躬身道:“不知大小姐大驾,有失远迎啊!”
“白门主倒是客气了!”
卓一心蹙了蹙眉道:“白门主于我来说是长辈,虽只是虚长我几岁,长辈之礼我还需当行之,怎么白门主反倒是行起礼来……”。
“我向来久居深山,倒是没有这些礼节惯了……”
白梦生微微一笑道:“既然大小姐如此说,那我们便互相随意罢了,而且长辈这一词以后千万莫要提及,我向来不与众人打交道,这江湖人中以为我年老八十的大有人在啊……”说完哈哈大笑两声以自嘲。
卓一心看他倒也是看的开的人,也就不再和他寒暄,直接入了正题。
“白门主可是发现了有何不妥?”
白梦生见她如是说,了解卓一心是心思细腻之人,便请她到了桌旁,拿起带有血迹的手帕道:“大小姐请看……”
血迹斑斑鲜红,却藕断丝连,没有完全相容,却又不似完全不相容,似乎……
卓一心猛的一怔随即脱口道:“他是中了寒毒!”
“正是!”
白梦生点点头,很欣赏卓一心的见多识广,他又接着道:“大小姐可猜出来了,是何人所为?”他语气温和,眼神中带着期许。
“难道……是他!”
卓一心此时心里生出许多疑虑来,若是他所为,可是究竟又是为什么呢?……
白梦生赞许的看着卓一心,眼角生了笑意,他目光灼灼。
“世人都说卓大小姐堪称天下第一美人,可是要我说,美人只不过是个称号,焉不知大小姐还如此的冰雪聪明,见多识广……”白梦生情不自禁由衷的称赞卓一心道。
“白门主谬赞了……”
卓一心淡然答道,并没有为这一称赞而洋洋得意,“世人的话,白门主无需在意……”
说完眼眸突然又沉了沉,幽幽道:“世人于我却都只是不相熟的人,他们的话我向来不甚在意,人言可畏也不过如此吧……世间之事于我,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什么该在乎,什么该不在乎我自是心里有数……”
白梦生端详着这个瘦弱的白衣少女,她幽深的眸此时却如千帆过尽,恍然隔世……
她看似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而能有如此的胸襟,实在是令人佩服,白梦生不由的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白衣少女。
她红红的唇,直挺的鼻梁,黝黑的大眼睛清澈无比,眼神流转间摄人心魄……
白梦生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出神,就连卓一心向她道别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的一举一动,却是如此熟悉,仿佛前世脑海里的印记……
白梦生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待卓一心走后,一抹温暖的笑意挂上白梦生的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
就在谢景瑜失踪的第四天清晨。
几个黑衣人潜进了谢无影的院中,谢无影和谢清风像是有预兆似的,早早地就已经等候在了院中。
“启禀首尊!”
一个黑衣人拱手向谢清风道:“信已经带到!……属下等已经查明二少爷的行踪!……只是对方警觉性极高,我等不便进去救人……”。
“好!我这就去禀报卓庄主!”
谢清风淡淡的看了一眼谢无影因为激动而泛白的脸道:“爹你还请注意身体!小弟自有我去救,我一定毫发无伤的将他带出来!”
谢无影无奈的点点头,他恨不得一脚冲出去跟对方拼了,可是此时他们却是在卓远山庄,凡事还是得让卓远山庄的庄主知晓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