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野君走后,沈如风对姜灼衣道:“衡野君果然如传言所,为人光明磊落,坦荡诚恳,哪怕身在魔君之位,也礼节周全。”
竹海起风,飒飒的风声顺着羊肠道走来,让人只觉神清气爽,静谧安详好似不管内心有多浮躁,只要一看见那无际的竹海,一听见那幽幽的风啸,都会沉淀下来,内心一片祥和。
姜灼衣望着窗外的竹海,淡淡道:“衡野君自然是光风霁月,但只怕年岁一长,反倒失了本心。”
着,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神情是少有的凝重:“恐怕我们面对的敌人比我们想象中的强大和难以捉摸。”
“如何见得?”沈如风不解。
“我问你,你神魔两界相安无事了那么多年,为何千年前忽然爆发出旷世战争。”
“衡野磊落,穆琅懒散,两个人都不像是那种好战的主,为何偏偏战争在他们手中打响?”
沈如风微怔,好像的确世人只知神魔大战忽然打响,这一打便是五百年,却无人知当初为何开战。
一种已经隐隐贴近真相的直觉涌上心头,他不由得正襟危坐:“为何?”
“你还记得神魔大战开战的时间吗?”姜灼衣问。
“历一万三千五百八十四年。”沈如风答。
“荻花城毁灭的时间呢?”
“历一万三千五百八十四年。”
沈如风猛然惊醒,一个巨大的阴谋如同水底窥伺已久的鳄鱼,渐渐浮出水面。
“你是如何发现这其中的巧合的?”
沈如风仍是不解,明明之前还毫无头绪。
“起初,在得知庭有参与毁灭荻花城的秋杀计划时,我以为是穆琅忌惮荻花城当年的地位,于是起了杀心,而衡野向来与世无争,也没什么野心,应该不会与他同谋。但当我见到衡野的时候,便推翻了这个想法。”
“为何?”
“你还记不记得尹农身上被下了噤声咒,当年所有活下来的知情者都被下了此咒。”沈西棠道。
“记得。”
“刚刚衡野谈到荻花城毁灭那夜的事情的时候,没有触发噤声咒。”她看向渺远的竹海,脸上没什么情绪。
“你是,他极有可能是下咒者?”
“对。”沈西棠道,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神色渐渐冷了下来,眼里一片肃杀:“看来,这下咒者还不止这一位。”
“还有谁?”
“先不急,我猜下咒者应该是秋杀计划的头目,而秋杀计划的头目,不止一位。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两位头目了,但这两位目前还暂时动不得,我们这两再调查调查,看能不能揪出第三位头目。”
沈如风表情却不是那么轻松:“茫茫人海寻一位头目,可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