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娇娇的姥娘一见那人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又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自家闺女的坏话,当即便垮了脸色,伸出手指着她破口大骂。
“俺说你可拉倒吧!若不是你儿子真心待俺闺女好,俺闺女又非他不可,老娘才不会把自家闺女送到你家活受罪哩,你瞅瞅原来好端端一个闺女,进你家没两月都瘦得皮包骨了,至于你儿子……”说到这儿吕娇娇的姥娘便突然笑了起来。
“你那时候不乐意她两口子腻在一块儿,非要叫你儿子连夜去镇上做活,结果呢,好端端一个人摔下马车就这样去了,你还要赶俺闺女出门,也是多亏了你,才叫俺闺女从你家解脱出来,如今才能过这好日子啊,这说来俺还得包份厚礼去你家感谢你。”
吕娇娇本以为李氏和张氏已经是自己见过的最为泼辣的妇人,却没想到自家姥娘却更胜一筹,不带一句脏话,却每一句话都朝着对方的心窝子戳,若她是对面那妇人,只怕是吐血的心都有了。
对面那妇人被这么一通夹枪带棒,又想起自己横生变故而去的儿子,心中是又气又怒,却毫无招架之力,毕竟当初确实是自己瞧不上高氏唯唯诺诺的模样,这才起了叫儿子出去做工的心思。
本想着夫妻离得远了,感情也就淡了,将来自己这个做娘的说两句坏话也就和离了,却没想到害死了自个儿儿子。
吕娇娇的姥娘看着妇人七彩斑斓的神色,心里比今儿吃了宫保鸡丁还舒畅,恨不能立马唱首歌来歌颂自己的胜利。
最开始搭话的老妇人见着两个人拌起嘴来,便回了自家地里,装作听不见的模样,懒得参与。
“俺说那闺女,你可听见这老泼妇说了啥没有,她对俺儿子都是这么个心思,盼着他死,对你爹那还能安啥好心思,指不定她正惦记着你爹没了,好叫她闺女拿了你家钱财回来,俺说你可别被她这副好人家的模样给骗了!”
说着妇人便抬起袖子做作的抹了一下眼角,她声音尖利,附近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一看是两张熟悉的面孔,家里忙活的人摇摇头便走了,闲着的便颇有兴趣的在一旁打起赌来,“你说今儿个谁会赢啊?”
“还能是谁,自然是高大娘了,又能说又能打的,要不了两个来回,婶儿又要哭闹着回去。”
……
妇人见人越聚越多,哭声反倒大了起来,“她呀,惯会骗人,当初就是她为了自个儿闺女,三天两头的来俺家同俺姐姐妹妹的亲热着,俺这人一心软,便点了头答应,哪里晓得这是引狼入室啊。”
姥娘并不知道吕娇娇向来精明着,一听那妇人说了这话便连忙对吕娇娇说,“你可别听那贱人胡说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说完便朝地上啐了一口,挽着袖子便想要动手,“俺说你这婆娘,一天天的不消停,明明是你儿子瞅上俺闺女,非要娶俺家闺女,见天儿的往我家跑,怎么如今成了俺家求你家了?今儿不叫你吃顿好的,你是不晓得俺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