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进一间值班室就再也没出来，周克进去看了看，整个值班室只有它一个人。

“进去看看？”护士低着头好像在写什么，周克耐不住好奇，提起斧头走了进去。

没有意识的执念没什么好在意的，周克走上前，看到护士拿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本子，一支插在手的位置，歪歪斜斜地写着一个名字：“陈柏强。”

“陈柏强果然跟这里有点关系。”周克试着从护士手下把笔记本抽出来，床单揉成的布人手上没有力气，周克一下子就拿起来了。

笔记本上记了很多东西，周克一页一页翻过去，前面是一些陌生的名字，人名后面写了一些奇怪的线条。

“应该是给那些孕妇们用的药。”周克翻看着，坐在椅子上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护士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跑去。

“干什么？”周克把笔记本塞到背包里，然后跟着护士向外跑。

护士的动作很快，跑出一条长廊后上了楼梯，周克紧紧跟在它后面。

护士一刻也不停，边跑边摆手，周克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些动作，好像是在逃生。

几个布人从六楼涌出来，挥着手臂仓皇地跑向五楼，周克不得不侧着身子小心地挤过去。

一股奇怪的味道从这些布人身上透了出来，周克捏着鼻子，那些布人意识不到周克的存在，一个接一个挤了出去，不知从身体那个部位，还发出了沉闷但惊恐的叫声。

“这里发生过火灾，这个护士应该是在重复火灾发生那天的事情。”

护士在人流中逆行的身影分外显眼，周克不必过多留意就轻松追赶着它。

六楼的构造很像宿舍楼，只是更加宽阔了一些，周克跟着护士走进一间屋子，发现它试图搬起床上的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并不存在，护士作出一个搬运的姿势然后匆匆跑下楼了。

周克没有跟着下楼，他躲在一间空屋子里，看着整个六楼的布人都在逃窜，纷纷跟着护士跑下楼梯。

眼前的情景太过骇人，周克看着“人”潮涌动的楼梯，叹了口气，“这就是那天火灾时的情景吗，五楼的门被焊上了也就是为了防止它们跑出去吧？”

“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并且在做善后工作。”

一个念头从周克心中升起，周克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事情，他无意细究这里发生过什么，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徐丽丽的线索。

“徐丽丽做了代孕妈妈，快生产时被带到六楼。”人群很快就散得干干净净，周克看着周围还略微有灼烧痕迹的摆设，心里冷静地分析。

“如果是她纵得火，一方面可能是因为逃跑无望，所以寻思；另一方面可能是为了带着孩子走而制造出的混乱。”

“那么当时徐丽丽搬到六楼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克掏出背包里的笔记本，“女人刚生产完是要坐月子的，不可能马上逃走，根据时间来看，当时徐丽丽一定还在这里休养。”

“护士的笔记本记下的都是她最后一天的工作和备注，那么一定也会有徐丽丽用过的药。”

周克匆匆翻开，稚嫩生涩的笔迹不容易分辨，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才看到“徐丽丽”三个字。

这三字后面是空白的。

周克不甘心地翻了翻，只有一个徐丽丽，而且名字后面什么都没有写，整个工作笔迹到这里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