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不除，总是坏事。”周克看了一眼手表，再看了看周围厚重的落地窗帘，现在才六点，天还亮着，如果掀开窗帘的话，阳光也会透进这个地方。

“老是困在这种地方也不是什么好事，小孩子就应该好好长大，不长大的话容易心理扭曲，做出让别人困扰的事情。”周克拎起困着小鬼的残画，无奈地耸了耸肩。斧头拍在玻璃上，小鬼一动也不敢动，神气的表情不见了，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卖萌也没用。”周克掀起窗帘，推开窗户，无视小鬼吓得扭曲的面孔，一用力，把手中的残画丢了出去。

周克大步走回去，女人本就可怜的样子现在看上去更是瑟瑟发抖，周克看了一眼手表，再不走恐怕今天真的走不了了。

但是这个女人知道的东西不少，如果就这样走了，下次再来还能不能见到她还是个未知数。

周克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问了女人一句：“这边好像有些危险，你跟不跟我走？”

女人拼命地摇头。

“不走吗？”周克有些为难，“这两天我还会过来，那时候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女人疯狂点头。

这下子周克有些疑惑了，“你怕我？”

女人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瑟瑟发抖的，大滴大滴的血泪从眼中滚落下来。

“你为什么会怕我？我刚才不是救了你吗？”想也想不明白，但这个女人既然说还能再见到，周克也就不再担心，看样子她在这里这么久了，对这里也很了解，想必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呆着，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周克提起装着女人的残画，左右看了看，然后把女人放到办公桌和墙缝的中间。

“你还是藏起来吧，这幅样子怪吓人的，对了！”周克忽然想起来什么，急急问道，“昨天我的同伴来过，你见到了吗？”

女人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那个墙缝。

“原来没上到四楼，那他们一直在什么地方转悠来着？”周克把残画塞进去，然后提起背包跑出大楼。

四楼以下的楼层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很快就跑下楼梯，本想再去办公楼把自己的矿灯拿回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回家要紧。

晚上到家天已经黑了，周克刚把背包放下就接到了刘雪莹的电话。

“周哥，在忙吗？”刘雪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累，幼师不是个轻松的工作。

“没有没有，你说。”周克估计是孤儿院的事有了结果。

“你打听的事儿有结果了，王院长刚才给我打了电话。”

果然，周克一下子来了兴致，忙坐到电脑桌旁，扯了一支笔和一张纸，一边听一边随手写下来。

“五年前他们确实收养了几个十二岁的孩子，四个女孩两个男孩。”

“我想知道那两个男孩的信息。”

“好的，一个男孩叫刘青，一个男孩叫——”

周克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刘雪莹清朗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仿佛命定之锤，一锤把他的心脏砸了回去。

“张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