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长生的活着。

人的一生虽然短暂，但却也是充满遗憾与幸福的。

作为一个活了七十多岁的老人，见证了大汉的衰落与崛起。

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大汉重新繁盛，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遗憾了。

至于小的遗憾...人生中总有遗憾。

或许遗憾，才让人的一生，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一个个都走了，我岂不成了孤家寡人？”

“老师真的不想看着卓儿长大，能够放心琰儿和治儿？”

刘彦还想再劝说些什么。

然而蔡邕的选择没有丝毫改变。

“天子...本就是孤独的。”

“长生或许...是很多人的...追求，但老夫...此生，天不负我蔡邕。”

“德操，行事需...谨慎，此事莫要与他人...提及。”

“其余的...麻烦你...”

蔡邕缓缓摇头，话到最后，手臂无力的垂落，双目也闭合了起来。

对于某些人而言，长生反而是一种折磨。

而蔡邕也希望刘彦自己守着这个秘密，永远不要与他人言语。

“老师...老...”

刘彦眼泪垂落，看着安详离世的蔡邕，声音一时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看着老人安详的样子，刘彦靠坐在床榻边坐在冰凉的地上。

脑海中回想起往日的一幕幕。

从他强迫蔡邕为他老师开始。

蔡邕教他习字，教他礼节，对他谆谆教诲。

画面中时而呈现老头气愤的拿着戒尺追打他的样子。

他可以强迫蔡邕，但有些时候，个人的意愿是需要尊重的。

或许正如蔡邕所言，活至今日，他已然没有太大的遗憾。

这样离世，总比继续活着，感受着人生中继续产生出的遗憾而难受。

良久，刘彦缓缓起身，跪在地上给蔡邕磕了三个头。

吱呀~

紧闭的房门打开，刘彦神色哀伤的走了出来。

“陛下...”

顾雍眼眶湿红走了过来。

“唉。”

刘彦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而这也，也代表了蔡邕的离世。

“父亲！！”

“父亲！”

几声极尽哀伤的悲鸣，回荡在太师府上空。

“以国礼葬之，朕亲自扶灵。”

“传令天下，尽歌舞声乐一月，以示哀悼。”

“谥号为文。”

刘彦揽着几近晕厥的蔡琰，对着顾雍说道。

“谢陛下！”

“谢陛下。”

顾雍、蔡卓纷纷哭泣着领旨谢恩。

蔡邕的离去，让雒阳满城素缟。

作为大汉四朝老臣，蔡邕的一生大起大落。

但无论是编修汉史，还是为大汉完成了第一次开科取士，都足以证明其一生的功绩。

何况他还是学部的尚书，可谓天下人之师也。

然而刘彦知道，蔡邕的死只是个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追随他开创武兴治世的文武都会一一凋零。

站在城墙上，刘彦回望雒阳景象，眼中满是感慨。

“今见满城素缟日，恍若飞雪连天时。”

“故人陆续凋零，我也终将成为孤家寡人。”

刘彦满怀悲伤，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白幡。

国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无法运转。

蔡邕的离世，也仅仅是让刘彦难过了数日。

蔡邕故去后，学部尚书的位置空缺了出来，经过考量，刘彦最终将阮瑜调入京城，任学部尚书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