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洛阳极度缺乏安全感，直接把他从凉州召了回来。

皇甫嵩虽然年近六旬，但是行走依然孔武有力。

“臣皇甫嵩，恭请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身体大好，开始学着礼贤下士，走上前亲自扶起他。

“皇甫将军无需多礼，来赐座。”

皇甫嵩赶紧道：“谢陛下。”

我走回龙榻坐好，开口问道：“皇甫将军，黄巾之乱至今已有五年多，各州之乱可算平定乎？”

皇甫嵩道：“回陛下，黄巾之乱非豪强势力，首恶张角早已身死，黑山、白波多是盗贼、流寇之辈，难成气候。”

“臣之愚见，如今各州祸乱之源，多是地方豪强煽风点火所致，割据地方强占土地，实乃国之私利者也。”

我闻言不禁侧目，皇甫嵩真是啥都敢说。

当着皇帝的面，就直接对地方豪强开炮。

历史上他官至三公，六年后还能自然病死，也是厉害。

不过他是官宦世家出身，自然是看不起暴发户的。

我接着问道：“南北诸军，可否稳定当今局势乎？”

皇甫嵩闻言道：“北军虽有精兵两万，战马却不过一万五千之数。南军常年镇守八关，兵马缺额颇多，恐无战力也。”

“地方豪强者，私兵多者数千，少则几百。”

“央央十三州，豪强何其多，实非两万兵马可慑也。”

我皱着眉头继续道：“朕之西园八校，可否一用乎？”

皇甫嵩摇头道：“非战之兵，徒有其表也。”

我闻言不禁疑惑道：“朕这南军五营、西园八校，为何与北军精兵，差距如此之大乎？”

皇甫嵩解释道：“南军五营、西园八校皆是守关兵马，分驻洛阳八关。臣曾多次途经函谷、虎牢城关，频频远观那守军营寨，目测兵马不过千许，上下军纪更是全无。”

“此等无行伍操练，沦为守门之卒，实难战场杀敌也。”

我大吃一惊，原来南军五营和西园八校都是守关的。

怪不得历史上蹇硕能节制何进的兵马，还有这层关系。

我把守在门口的蹇硕召了进来，详细问了问。

蹇硕虽是宦官，但汉灵帝对他有知遇之恩，尚算忠诚。

平时汉灵帝淫乱无度，他也不敢搬弄十常侍的是非。

现在我详细询问，他自然是知无不言，据实禀报。

这一问才知，南军和西园军早已混乱无比，糜烂不堪。

去年，汉灵帝下旨增设西园八校尉。

八校尉中，蹇硕是小黄门，冯芳和夏牟亲近十常侍，其余五人皆是何进推荐，包括曹操和袁绍。

上军校尉蹇硕统领西园八校，负责洛阳八关的总防务，自然也就节制了原来驻守洛阳八关的南军五营。

汉灵帝大手一挥。

少府私库出了10亿钱，给西园军定了十营两万兵马。

蹇硕独领三营，其余校尉各领一营，分守洛阳八关。

汉灵帝自称“无上将军”后，就撒手不管了。（《后汉书·孝灵帝纪》：甲子，帝自称“无上将军“，燿兵于平乐观。）

何进和十常侍见汉灵帝不再过问，偷偷商定让南军五营继续守卫南五关，从并州募集五千兵马，其中两千分驻孟津和小平津渡口，三千给蹇硕独领，镇守函谷关，防备凉州叛乱。

如此一来，何进手下的南军五营就领着三万兵马的军费军饷，还能分到一半西园军的建军费用，5亿钱。

十常侍则手握五千并州兵马，领着一万兵马的军费军饷，还有剩下五千兵马的2.5亿建军费用，皆大欢喜。

汉灵帝安心享乐，自以为有四万兵马围着洛阳保护自己。

当然，我这个穿越者也是这么认为的。

结果皇甫嵩告诉我，这洛阳八关实际的驻兵可能只有每关一千兵马，也就是说，号称两万兵马的南军五营可能只剩下五千兵马，而两万的西园军实际也只有五千兵马。

当初我派蹇硕出去接应十常侍，本以为是整整两万精兵。

结果他现在告诉我，当时他实际只派出去两千并州骑兵。

另外一千并州骑兵还得常驻函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