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小题大做!”
“小畜生,我问你,难道你每次都能赌赢?”
“万一赌输了,你让为师心痛死吗?”
“你个畜生好狠的心!”
萧音还想反驳,犟性犯了,想要和自家师尊争个高下不可。
“我”卡在嗓子里再也吐不出来。
元启明被萧音气的情绪太过激动,身负内伤,气血翻涌,一口血涌上喉头,不想在徒弟面前表现出虚弱的模样,又生生把血吞咽。
只是背过身去,不再开口,一副被气到失语模样,免得被发现一嘴血腥气。
可嗅觉灵敏的萧音,已经从元启明鼻腔溢出的血味,察觉到自家师尊不对劲。
哪里还敢再刺激自家师尊,怕都怕死了。
萧音站起身颤着手去搀扶元启明,“师尊,你别气了,都是徒儿的错,徒儿慢慢改掉。”
“只要你让我改的,我都改。”
元启明本想甩开萧音,一时虚弱竟做不到,只吐出沾满血腥的两字。
“走开!”
声音又小又没有威慑力,萧音大着胆子故意无视,扶着元启明靠在床榻上,本想跪在地上等候处置。
怒气磅礴的元启明,伸手拉着萧音按在床榻上,暴揍逆徒。
萧音没有丝毫反抗,“呜师尊,你先运功疗伤,徒儿又跑不了,什么时候都能教训。”
元启明严肃摇头,“不把你揍服,我不安心。”
萧音内心暗叹,揍服?
啊,我完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干什么激怒我师尊啊!
这下怕是走不出这个门了。
屋外电闪雷鸣,暴雨不停,雨仿佛下到了萧音的心里,让心中泛起一片无法干燥的潮湿。
外面的雨,不是雨,是悔,是漫天的悔,是我的泪。
看到萧音晕厥,元启明停手,又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血,亦是晕厥。
事情平歇,在屋外等候的李浩然,带着李不凡来收拾残局。
李浩然给元启明疗伤,“师弟啊,都叫你性子不要那么急。”
“哎,这是疗伤都不顾,也要先把徒弟收拾了。”
看着萧音没好气,“就知道气我师弟,屁股开花你活该。”
李不凡有些心疼的给萧音处理伤势,“师弟,请罪认罚,你激怒师叔做什么?”
“瞧瞧这惨烈的下场,咦,我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上药。”
等到萧音苏醒的时候,时间溜走三天。
李不凡正在屋内捣鼓什么,看到萧音醒来,关心询问:“醒了,喝水吗?”
“还是喝药吧。”
“内服外敷好得快,这方面我有经验。”
萧音一开口,声音嘶哑到没法听,干脆传音交谈。
‘我昏睡了几天?’
李不凡查看着萧音的伤势,“快三天了。”
“为了让你恢复快点,我在你将要醒来就给你施展了昏睡诀。”
“瞧你伤势,恢复的挺好的。”
萧音回忆起先前的一切,神色焦急,‘我师尊怎么样了?’
李不凡拍拍胸脯,“这你放心,有我师尊在呢。”
“又带去医馆看过了,问题不大。”
“就是,嗯就是。”
萧音刚放松下来的神色又紧绷起来,‘什么,你快说啊。’
李不凡拍拍萧音肩膀,“师叔还没消气,要是消气了,伤势好的快。”
萧音挣扎着下床,‘我去找他道歉。’
李不凡在旁辅助,“恐怕要受点皮肉之苦。”
萧音叹气,‘谁叫我活该。’
启明居。
萧音可怜巴巴的跪在自家师尊面前,元启明躺床上,闭上眼睛不看萧音。
其余人见状默默退出门去。
萧音诚恳的道歉,‘师尊,徒儿痛定思痛,真的知错了。’
‘我一定改。’
‘师尊,谢谢你救我。’
‘爹爹,你理理我嘛。’
元启明拿后背对着萧音,不发一言。
萧音心中有些失落,叹口气再接再厉,‘徒儿不该玩命修炼,徒儿不该和师尊呛声。’
‘师尊若是还生气,再罚徒儿就是。’
元启明还是无动于衷。
萧音豁出去了,出言刺激。
‘师尊,送上门的逆徒,你不想收拾吗。’
‘师尊再不做点什么,徒儿要放肆了。’
元启明猛地坐起,捞起萧音就按在腿上,就是招呼。
“放肆?你还敢放肆?”
“呵,你以后要是再玩命修炼,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气我,就知道气我!”
“也不知道学的谁,怎么这么能气人!”
“你个小兔崽子!”
“说,错了没有!”
萧音汗泪齐流,赶忙传音:‘错了,错了,徒儿知错了。’
‘师尊,徒儿怎样都没关系,你消消气,消消气。’
记忆到此结束。
沙沙作响的枫树下,雾奈心疼的抱住萧音,“你好惨啊,萧音白眼狼。”
“又是后悔让你去仙魔世界的一天。”
“还有,那个暴雨绝对不简单。”
萧音佝着身子,把头搁在雾奈肩头,“回忆不忍细读,我的成长,全都是血泪史。”
眼里却全是怀念,怀念与自家师尊相处的岁月。哪怕糖里掺了玻璃渣,也能幸福的咽下去。
毕竟现在没有糖,只剩下玻璃渣,每天都在凌迟着内心的玻璃渣。
萧音整理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那个暴雨,我后来问过,就是李不凡那厮给我准备的。”
“说是让我看起来很惨,让我师尊心疼,确实有点用,如果我不气我师尊的话。”
萧音笑得坏坏的,“奈奈,我好坏啊,就爱气我师尊。”
“现在师尊不在,奈奈,我气气你,可以吗?”
雾奈瞬间清醒,同情心被抛诸脑后,挣脱萧音的怀抱跑远,“可别,别来沾边。”
“比把我气坏了。”
恶作剧成功,萧音笑得愉快,“哈哈,我开个玩笑。”
“果然,笑容不会消失,但是,可以转移啊。”
雾奈扑过来玩闹,“你个坏家伙,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