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先生,医院传来消息,小姐要醒了。”
宫恒放下手中的公务,揉了揉疲惫的眉心,一头黑发已经全部发白。
“七年了,星辰,什么样的美梦让你做了七年,迟迟不肯醒来。”
那年渔山村台风,宫星辰为了救沈景言,脑部受到重创,又失血过多,成了植物人,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七年。
沈景言现在已经是沈氏正式的继承人了,这些年,他出了医院之后从没去医院看宫星辰。
宫恒能理解他,但是心中多少有些责怪他。
黎书阳拿着报告,面露忧色,“宫叔叔,之前我就跟您打过预防针,宫小姐小姐这种情况,醒来的概率不大,而且她的身体机能和器官在这七年昏迷的时间里日渐衰退,就算醒来,也会活得很辛苦,而且,预算活不过半年。”
宫恒的手撑在玻璃上,看着反光中自己的白发和皱纹,沉默许久,轻叹了一口气,“都是命。”
又道,“她什么时候醒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黎书阳点头,有些不忍地看着宫恒沧桑的背影。
一天,两天,三天。
宫星辰的手指微动,眼皮轻抬了一下,眼珠微微转动。
检测的仪器发出声音,黎书阳推门进来。
“你醒了。”
宫星辰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黎书阳道,“你先适应一下,不急着说话。”
宫恒很快就赶了过来,握着宫星辰渐渐回温的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好久好久,宫星辰用唇形念着,“沈,景,言。”
大家都没有发现。
宫恒马上联系了国外的疗养院,等她情况再稳定一些,就送她出去。
一个星期左右,宫星辰才能勉强说话,声音很是嘶哑,抬起她那骨瘦如柴的手,撑着下巴,一双原本漂亮潋滟的眼睛没有一点光泽,只剩下灰暗。
宫恒把这些年的事情讲给她听了,她睡了整整七年。
庆幸的是,沈景言没有结婚,但是他身边,有个叫Vivian的混血女人。
两人表面上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但是大家都私底下在传他们是情人。
出国前,宫星辰提出想见一见沈景言,最后一面。
宫恒答应了他的要求,亲自去请沈景言。
可是沈景言到了,宫星辰却躲在洗手间里不肯出来。
她不敢见他。
沈景言看着那扇紧关着着的门,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淡淡道,“不见的话,我就走了。”
宫星辰在洗手间里哭成了泪人,等她下定决心开门时,沈景言真的走了。
宫恒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
宫星辰哭着摇头,“不会过去,只能结束,只能消失,毁灭。”
……
一年后。
沈景言家的门铃被按响,他开门,看着门外抱着一大束白玫瑰的跑腿,有些发愣。
“你好,是沈先生吗?”
沈景言点头,“我是。”
跑腿将白玫瑰递给他,“这是一位姓宫的小姐半年前给您定的花,还有这封信和戒指,我们按照时间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