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像的强大足以将华夫人碾压至渣。

“再来——”

陈焚扭曲的吼声响起，狞笑的他挥起爪牙猛地扑向尚未回过神来的华夫人。

他尖锐的鳞爪轻易抓下一大块华夫人发白的血肉。

一口又一口的撕咬让陈焚感到无比畅快。

“啊！怪物！你这怪物！”

华夫人被陈焚压在身形，难以反抗的她惊声叫着。

属于华夫人的智识在此刻占据上风。

“别叫我怪物。”

再咬下一大口皮肉的陈焚低头，圆睁的金色兽瞳直盯华夫人发胀的面孔。

他狰狞的样貌被傩面遮盖，此时的他咧嘴一笑：“唤我监天卫大人。”

“啊！”

又是一口咬下，在华夫人绝望的哭喊声中，被她藏于肚腹皮肉中的佘飞白也露出脸来。

此时的他正满脸惊恐，但看样子应是无性命之忧的。

陈焚没多搭理佘飞白，只是用尖牙咬住他的衣领，随意将他甩到一旁。

低头饕餮飨食的陈焚直吃到华夫人不再哭喊才停下来。

此时的华夫人已经去了大半水胀筋肉，堪堪有了未现本相时的模糊样貌。

“飞白……飞白……不要离开我，飞白不要离开娘……”

佘飞白被陈焚从她怀里刨出后，她那张水胀模糊的脸面再有了表情。

她的哭出带着水臭的泪水。

属于华夫人的智识让她向佘飞白伸出残缺的手掌。

终于，她还是说出了她一直掩藏的秘密。

“飞白，是娘，是娘亲啊……”

佘飞白卷曲着身子，他痛咳着。

熟悉的嗓音让他忍着皮肤的灼痛抬起头来，入眼的丑陋水胀面容让他如此熟悉。

“娘，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

佘飞白喃喃着往华夫人爬去，但就在两人的手将相握时，陈焚隔断在两人之间。

“佘飞白，仔细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陈焚的低吼声落在佘飞白耳中，内心的苦痛与身体的苦痛相交，佘飞白强撑着从地上爬起。

皮肤被黑水腐蚀的佘飞白大口喘着气，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目光落在华夫人身上。

这是一具水胀的尸体，即使她有着娘亲的声音和模糊的样貌。

她仍是一具水胀的尸体。

早在八年前的雨夜，他佘飞白的娘亲就为了护他而身死。

再将他唤到洵河中的，从来都不是他娘亲。

那是一只妖鬼，一只披着他娘亲皮的妖鬼。

“娘，已经够了，已经够了……”

悲苦的佘飞白跪倒在地，他向这妖鬼痛哭着，他好心疼，他好痛苦。

“够了？什么够了？佘飞白！我问你什么够了！娘给了你全部的爱！娘陪伴你如此之久！你对娘想说的就是够了！！？”

虚弱的华夫人听完佘飞白的话后情绪猛然激动起来。

没有陈焚压制的她剧烈颤抖起来。

流淌在院内的黑水快速向她聚集而去。

她的身形逐渐膨胀，她的嗓音扭曲的好似遁于水下。

“佘飞白！我要你永远陪着我！我要永远看着你！！”

“啊——”

“显露真容了吗？”

陈焚盯着膨胀而起的水鬼，傩面下的兽面狰狞一笑。

傩面下泄出烈火，陈焚仰头向水鬼高喊道：“是时候了！我已经给足你们母子时间了！”

燎原劲真气，全力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