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老道士没等到回话,便转头望去,瞬间一张老脸变得铁青,“你他娘的倒是回句话再跑啊!”
第二天一早,老道士还生着闷气,见了陈白也没句好话。
陈白心里也委屈:是你说要回的,这大晚上的,我哪敢吱声啊,也没想到你这道行高的很,腿脚却不利索,摔那两跟头的气属实不能撒在我身上!
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陈白下午跑了趟城南,买了两坛最好的桃花酒,又买了些好菜回到了家里。
老道士正收着门口的摊子,见着陈白拎了一堆酒肉,叫道:“小子,你不是没钱吗?”
陈白掂了掂手里的东西,笑道:“现在是真没钱了。”
老道士更气了,转身进了屋子,反手就把门关上了,“滚,睡街上去!”
陈白倒也不急,把酒放在门前,然后打开了一坛。
不一会儿,传来老道士的声音:“嗯?一杯倒?”接着门就被打开,老道士赶忙弯下腰,拿盖子把酒坛盖好,“暴殄天物啊!你这挨千刀的。”
一杯倒,酒如其名,寻常人,喝上一杯,就会大醉一天。
此酒入口醇厚微甜,伴有桃花清香口鼻四溢,入喉火辣爽快,入胃暖心脾,为离阳城第一好酒!每年产量不足千坛,每当出酒的时候,都会在当天被抢购一空,不过多数是为了囤货卖高价的。
真有那爱喝酒的人,也是平日里把它用水兑着喝,就算这样,滋味也比寻常酒好了不知多少。
所以陈白今天为了淘四坛“一杯倒”,也是掏空了腰包,至于多的那两坛则是暂时寄存在了店家,是要留给老爹的。
酒桌上,老道士两口酒下肚,之前的不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今儿个本道高兴,破例让你们也跟着喝上一杯,说好了,就只有这一杯啊。”老道士显然已经把两坛酒视为自己的了。
陈白自认酒量还行,可半杯不到下肚,整个人就醉醺醺的了。
到最后,黄大胆还余了半杯,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老道士和陈白则是已经开始勾肩搭背,摇头晃脑了。
“道长...”
“别他娘的叫我道长,叫师父。”
“老哥,老弟我心里苦啊,打小亲生父母就没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仇家是谁,前些日子本以为能找到亲哥,结果哥哥也没了,然后你又告诉我说仇家是鬼物,这你让我咋报仇啊......不行!明个我就杀到里屋去......”陈白醉醺醺的抱怨道。
“老弟,为师跟你讲啊,为师也苦啊,就这酒,为师也有钱,可他娘的就是喝不到啊,归根结底都是你那混蛋师叔搞的鬼,明明是他错了,可老子偏偏斗不过他,你说气不气?”老道士拿起酒杯晃了晃,发现一滴都没有了,晃晃悠悠的起身,拿起黄大胆剩的半杯酒,朝地上眯了眯眼,然后伸脚踢了踢黄大胆瘫软的身体:“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废物,但凡你能喝完这杯酒,你家里人也不至于把你扔给老子,起来,滚床上睡去。”
陈白伸手把要倒下的老道士拉在椅子上,拍着老道士肩膀道:“老哥...”
“别他娘的叫我老哥。”老道士一边给陈白分着酒,一边打断道。
“道长,你还真是个好人,非亲非故的给他吃给他住,还给他穿的那么暖和,你这老哥我认定了。”
“唉!你是不知道,当年要不是你师爷也这般好心肠,本道早就饿死了,所以说,人呐,得博爱,别学你那混蛋师叔,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
“不学不学,可我那混蛋师叔是谁啊?”
“哈哈,那混蛋叫李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