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远用略微哽咽的声音说：“你无权定义我的值得与不值得。”

李莎心里一阵难过，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的开着车。到了程牧远家的巷口，李莎把车停在路边，远远地看见他家里的便利店还在营业。

“回家吧。”

“我以后还能见你吗？”

“没事儿的话就不要见了。”

“我是不是失去你了？你是真的要跟我分手了吗？”陈牧远悲伤地问。

“我们从未牵手，何来分手。”李莎尽可能冷淡地说：“回家吧，以后如果有事儿还可以来找我，我能帮忙的一定不会推辞。”

程牧远下了车，静静地站在路边。李莎调转车头离去，她从后视镜里看到路灯下程牧远孤单的身影，心里又酸又沉。她把车开到他们去过的江边，停在那棵树下，静静地坐在车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和那个沉静而羞涩的男孩在一起的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心动。不觉，两行咸涩的眼泪已经滚到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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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店里客人不多，宋一朵坐在吧台里面打着瞌睡。突然听见厨师小孟跟服务员萍萍说：“你怎么还给那小子续杯呀？是不是看人家长得帅。”

“柠檬水又不要钱，总不能让客人干坐着啊。再说人家也消费了啊！”萍萍不以为然地说。

宋一朵打着哈欠问：“吵什么？怎么了？”

小孟笑着说：“老板，那边那个小子从上午就来了，就点一杯最便宜的咖啡然后坐一天。这都已经连着好几天了！”

萍萍插嘴说：“我看了，他写文章呢，没准儿人家还能成大作家呢！你没听说J. K.罗琳就是在咖啡馆里写的《哈利波特》。”

小孟冷笑了一下，说：“写小说？现在是个人就能写小说。写小说不能在家写？现在谁还用纸笔写啊，都用电脑写了。”

萍萍笑着说：“就你势利眼！”

“你还不是看上人家长得好看！”小孟马上笑着回敬。

“行了，行了，赶快都干活去。”宋一朵说，“小孟，有空看看冰柜里生鲜还需要进哪些，等会给我列个清单。”

小孟答应着拌了个鬼脸离开了。

宋一朵看了看他们刚才讨论的坐在窗口的那位客人。看上比弟弟宋一树还要年轻，留着干净的中长发，穿着普通廉价的牛仔裤和体恤衫，整个人单薄而清秀。她从小家境富裕，虽然经历过创业的艰辛，但是却从没真正体会过贫寒。这段日子丈夫的背叛，弟弟的迕逆，让她内心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酸，她在心里想着，不由得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萍萍，去给他添点水。”宋一朵说。

萍萍应着开开心心地过去给那人添了些柠檬水。

宋一朵又想了想对萍萍说：“把给办卡的客人的咖啡赠券拿几张给他。”

萍萍应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赠券，问：“给几张啊？”

“给他十张吧。”

小孟端菜出来听见了插嘴说：“老板您可真大方！充一千才送五张，您这一下就送人十张。”

“你哪儿那么多话？”宋一朵白了一眼小孟，又对萍萍说，“去吧，萍萍，就说店里免费给客人体验的。”

萍萍欢欢喜喜地拿着赠券去了。小孟则撇撇嘴说：“长个小白脸儿就是占便宜。”说完就进后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