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 凶残(2 / 2)在飞机上首页

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苛乘势把锄头从他肚子里拔出来,挥舞起来,朝他胸部再次狠狠的打击过去。

他意识到这两个人今天是一定要打死他了。

他已经感到呼吸没有了,呼不出气,更吸不上来,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快要死了,跟他父亲一样,要被这两个人打死了。

他伸出手,想爬到他父亲身边。

可是,手被一只脚踏住了,是老苛的脚。

那脚使劲的往土里踩。手已经陷到稻田的土里了。

突然,一阵沉重的击打传来,是老苛。老苛抬起脚,用锄头狠击他的手,五指和手掌的骨头肯定全碎了,但他已经没有痛感了。

因为背上又传来更沉重的击打,是贱丑。贱丑高高举起锄头,朝下猛烈击打他的背。接着是屁股,大腿,膝盖,脚脖子……这样狠命的击打,没有骨头不碎的。他已经没有了意识。

不知道是时间久了,还是被冷风吹的,或者是父子心脉相连,这时候,邹秉琛竟然死而复生,缓过一口气来:“放过……我……儿子。”只是动弹不得,也睁不开眼睛。

老苛和贱丑都被吓得不轻,两人面面相觑,竟不知所措。

突然,两把锄头挥舞着雨点般落在邹秉琛的身上,每一次都是狠命的撞击。老苛口中还在叫嚣:“叫你说话,叫你还不死。”“放过你儿子,他肯放过我们吗?”“他不死,我们能活吗?”“让你们父子一起上路,有个伴,不好吗?”

见两人都没气了。

再也没有动静了。

贱丑问:“怎么办?”

这时,老苛拿出烟筒又抽起烟来,“怎么办,能怎么办。拖到山上,挖个坑,埋了。”

“可是,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贱丑弱弱的问。

“你怕什么,县里不是有我当大官的亲戚吗?”老苛胸有成竹的说,“打死个把人,没事。”

老苛接着说:“跟你说个事,你就知道我那亲戚有多大本事了。”

老苛说,前些年,我那亲戚得了成天咯血的肺痨怪病,那么好的医疗条件都治不好,医生都给他判死刑了,没药治了,只等死,最多活不过一年。

那怎么能行呢,死了,岂不是官也没得当了?一大家子,没他这个官的庇护,还怎么想干嘛就可以干嘛啊,还怎么横行乡里,无法无天哪,我还当得上这个支书吗?是不是?不能死。

我就给他出主意,说:“听说有偏方,能治好您的肺痨病。”

他一听,就像见到救命的稻草一样,瞪大眼睛,不过又咳起来,还咯出血了。缓了一阵,急忙问:“什么偏方?说说看。”

“偏方有,怕您做不到,也不敢做。”我故意卖关子。

“你看看这个县里,还有我做不到和不敢做的事吗?这不都是我的天下吗。”他显然精神好多了,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竟然不咳呢。

于是,我就凑上去,贴着他耳朵说:“那我就告诉您,要吃小孩子的血和心肝肺。您做得到吗?敢做吗?”我又故意提高声音说,“我说您做不到吧,也不敢做吧。”

他是我的大靠山,是不是,我得救他,他在台上,我就有好日子过,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谁能拿我怎么样,所以我得刺激刺激他。

他听了后,又咳起来,还咯出血来了。停了一会,终于缓过气来,也想起鲁迅的小说“人血馒头”来,说:“这有什么难的,有什么敢不敢的,不就是抓几个小孩来杀掉,吃掉嘛。”

我见他说得这么稀松平常,心里踏实多了。心想,以后有了这层关系,有了这么个大靠山,我还怕谁呢,还怕什么呢,还不是可以横着走路了吗。

于是,他隔一段时间就来我家里来,说是养病。

“我亲戚这病怎么养的,你这下知道了吧?”老苛磕着烟筒说,“这下你知道咱们村两个小孩怎么走丢的了吧,还有邻村的几个小孩。”

贱丑被惊出一身冷汗。

“别怕。”老苛说,“你看我亲戚身体好好的,官照当,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我不也当上支书了。这个村里,我说一谁敢说二,我说是鸡谁敢说是鸭。”估计老苛那时候并不懂得历史上“指鹿为马”的故事。

“一手遮天,这个成语听过没有?我亲戚在县里那是一手遮天。几个小孩丢了,叫人装模作样的查一查,然后说查不到就算了,不要浪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还是抓生产要紧呢。”老苛继续说,“这事就这样轻易的过去了。”

说完,老苛站起来,用脚踢一踢邹秉琛的尸体,“走,拖到山上埋了。”

这时,邹秉琛儿子好像缓过一口气来,“哼”了一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