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丑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
见贱丑没有说话,老苛接着说:“怎么样,跟着我干有好处吧?打死两个人算个球事啊,不用怕,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嗯,嗯,我以后肯定跟着支书好好干,不辜负支书的栽培和关心。”贱丑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把烟筒里的烟装好,恭恭敬敬的把烟筒递到老苛手里,再划上火柴,点上烟。
老苛吸了一口烟,接着慢条斯理的说:“今晚咱们加工翻地,明天得记工分。”老苛抬头看看天色,不无肯定的继续说,“加到这么晚,你说我们得记多少工分?”
收工以后留下来,打死了两个人,不追究不说,还给记工分,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跟着支书干真好。
用锄头打死了两个人,还要记工分,连贱丑都觉得有些滑稽。
“要不,咱们记五个工分,怎么样?”贱丑伸出右手的五个手指,在老苛面前晃着说。
“五个工分?太少了,你看我们干到这么晚才回去,饭也没吃,是不是得记十分?”老苛有些不屑的挥一挥大手说。
“那就记十分,那就记十分。”贱丑高兴的说。
天下还有这等无耻的事,打死了人,打死人的工夫,还得记工分!
“来,来,我再跟你讲个事,你就知道打死一两个人不用害怕了。”老苛温和的说。
接着,老苛就讲了个故事。
离我们不远的上潭乡里屋村,一个可怜孩子的娘难产死了,他爹为了照顾孩子,给他找了个后妈。爹每天上班后,邻居都会听到咿呀学语的孩子虚弱的哭叫声:娘,求你……轻点……
邻居把这奇怪的事情告诉了孩子的爹,看着孩子一天天的虚弱下去,但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和疤痕,连一点乌青斑也看不到。平时看看后妈对孩子也是无微不至的关心的,他们也去医院看过病,医生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孩子爹想那肯定就是邻居在嚼舌头根子了,他甚至还和邻居吵架,维护后妈的名声。
一天,孩子爹去单位忘了什么东西,就骑着车回去拿。
他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听到了孩子凄惨的哭声:娘,轻点……
于是,他趴在门窗上往里面看去。我的天哪!那貌似温和的后娘,竟然拿着一种大螺丝一圈一圈地直接往孩子的肚脐眼里拧。
孩子他爹气急败坏地踹门冲了进去,心疼地从后妈怀里夺过孩子,又一脚踹翻了后妈。
他心急火燎地一把拉出了螺丝,没想到,那螺丝连着孩子的肠子一起被拉了出来。
孩子没多久就靠在他手臂上死了,那孩子实在太虚弱了。
后来得知,后娘每天都在折磨这孩子,每天都在往他肚脐眼里拧螺丝。因为孩子的爹说了一句话:负担太重,不想再要孩子了。
而后娘说,我只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你说,这后娘是不是杀死了这个孩子?”老苛问贱丑。
“那肯定是的呀?”贱丑附和着说。
“肯定是?我说不是就不是,这个后娘没有杀人。多少人告啊,先是这孩子他爹,接着是村里的个别干部,还有村里的人。都没用,告不倒,告状的干部还被撤了职,干部没得当不说,还追查他当干部时的问题,领导要找你问题还怕找不到啊,状没告成,自己反倒成了问题。谁还敢告啊。孩子他爹也不告了。后来,这俩口子日子是没法过,离了。这个后娘还再嫁到城里了呢。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老苛说起来口若悬河,头头是道,甚是得意。
贱丑便和颜悦色,十分讨好的说:“是您亲戚帮的忙?”
“那当然,你不知道,这后娘是我亲戚的远房表妹,谁还动得了。我那亲戚可是一手遮天的,谁要去查这案子,就先查他,你说谁还敢查。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啦。”老苛十分骄傲的说。
“嗯,嗯,厉害,厉害!”贱丑便竖起大拇指赞叹说。
“所以说嘛,我们打死这么两个人算个啥事,是不是?不用害怕,尽管理直气壮的该干嘛就继续干嘛。那老坛子叫他明天就还你的米和筛子,他以后肯定不敢再欺负你了,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我保证村里没人敢欺负你了。”老苛轻描淡写的说。
“是,是,全靠支书关照。”贱丑便受宠若惊的说道。
“明天回到村里,要这样……这样……说……”老苛有些放低声音的说,其实四周空旷得很,只是习惯了说那些见不人的话的时候,要放低声音,贴耳附和着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