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唐氏呼啦一声推开房门,那力道真大,差点打到王恩额头。
“冒冒失失!”王恩又惊又气,额头生疼。一打眼,却看到眼圈通红的唐氏。
在她的脸上能够很明显看到泪痕和用力擦拭的红痕,这些痕迹给平时不怎么涂抹粉黛的妻子加了一些女性和母性的柔软,一扫最近脸上的苍白。
王恩一下子软了心肠。
“来,跟我来坐。”他牵住唐氏的手,拉她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又开口问起马婆婆“她来做什么?不过她来了也好,咱们家平日也没有与你能聊的。我看她这年龄比你略大一旬,正适合宽慰你,安安你的心。”
唐氏并没有接茬,反而去问“老爷,你想好怎么去找温家了么?”
王恩正怕这一句,唐氏偏偏问了这一句。
一句话就把王恩问的面色发紧,笑容也僵在脸上,之前的温柔仿佛成了幻影,一戳就破。
“唉。”
一个字透露了他所有的难处。
“老爷,我想了。我们两家都在最喜镇,山里也没一个相近的镇子,最喜镇最好的大夫就是那个许郎中,这是公认的。左右出不了最喜镇,你说他温家能找到比许郎中更好的大夫么?”
王恩皱眉道“温家还连着个商会,起码那些昂贵的,珍惜的药材还是能够拿到,而且拿得出手给我们救急的啊!”
唐氏又说“连药方都没有,哪怕是十年人参、百年人参,还有那鹿茸、麝香之类的宝物一个个摆在眼前,你敢用么!”
王恩的话被她左右一封,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自然怒了“那你想怎么样!之前哭着喊着要找温家不是你么,现在说温家没用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唐氏这才说出马婆婆带来的消息。
“六指头陀?这种妇人之言,能信么!”王恩的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
“如果这是她随口邹的,怎么病症一一对上?”
“来往咱们家郎中那么多...就那个许郎中,不就知道?”
“老爷,谁不知道许郎中有名的闷葫芦,他能随口乱说这个,我才不信。”
见王恩又不说话,唐氏又说“还记得那次咱们给祖先和菩萨加了供么。”
王恩抬头看她。
“刚加了供,病就不再恶化,说明咱们也是误打误撞。只不过家里供的祖宗菩萨不是真佛,斗不过这个邪灵,才一直不再见好。这法子,我看灵的很!”
“我看不怎么样。咱们家就安儿一个独苗,哪里来的兄弟替他去出家啊,你可熄了这个心吧。”
王恩起来正了正衣袍“得,我还是去温家试试吧,万一他们认识一两个神医或者世外方士的...”
“马婆婆姨娘有个二儿子,咱们难道没有大女儿么!”唐氏一把扯住王恩的衣角。
女安在门外闭了闭眼睛,心冷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