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艺几人一路向东,翻越了西山山系中十座大山。
在竹山往东约一百五十多里的符禺山附近,凤凰终于看到了蛊雕的身影。他正慢慢悠悠地往东走,完全不像在逃命。
符禺山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山,山上草木葱茏,禽鸟动物繁多,蛊雕走走看看,偶尔还停下来,在符禺水中看看鱼的影子,或是翻找河边的铜铁矿石。
凤凰在符禺山的天空徘徊了一阵,蛊雕还在河边洗脸,完全没有发现她。
“不如我们现在就下去把赤鹏抢回来。”凤凰激动地说,“他现在一点防备也没有。”
无名也觉得是个偷袭的好时机,他们一合计,便从蛊雕身后俯冲而下。没想到还没接近,地上赫然飙起一道流沙,如神之掌印拍向凤凰。
凤凰毫无防备,侧飞闪躲还是被拍到树上。坐在她背上的无名狠狠地砸向旁边的文茎树,滚落在地。这一下差点要了无名半条命,他只觉得血气翻涌,头晕眼花。
几颗橙黄的果实坠落,蛊雕伸手临空一抓,便抓到了手里,悠然地往嘴里塞。
“好大的胆子,想从背后偷袭我?”蛊雕笑了笑,不屑地说,“我走不是因为惧怕你们,只是懒得和你们打。你们既然自己送上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凤凰十分内疚,如果不是她临时起意,无名也不会受伤。她生气地说:“你别得意,只要你还在西山,就逃不了。”
“逃?”蛊雕笑了,“我可没有逃,只不过在山间欣赏沿途美景,偏偏有几只苍蝇穷追不舍。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坦坦荡荡地等你们。”
刚才洗脸的时候,蛊雕在河面上早就看到了天空中鲜红的影子。他略一想就明白了,阿艺几人肯定打算在他回到鹿吴山前,抢回被他抓走的赤鹏。
蛊雕嚣张地拎着赤鹏两条腿,在凤凰和无名面前晃了晃:“他现在就在我的手里,有本事就过来。”
凤凰当真要冲上去了,无名却拦着她:“先回去。”
“他那么嚣张!”凤凰生气地说。
“符禺山距离东山山系还有将近两三百里,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无名压低声音说,“现在我受了伤,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凤凰拗不过无名,狠狠地瞪了蛊雕一眼,化作本体抓着无名两肩,倏忽飞向高空。
蛊雕就这样看着他们从眼皮底下溜走,鄙夷地对他们做了个鬼脸。
蛊雕拍了拍赤鹏的脸:“看看你的伙伴们,还没打就溜走了。”
赤鹏的眼皮开了又合,发不出声音。
蛊雕吹了一个长长的哨音,隔了二三里的距离,凤凰也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蛊雕在嘲讽他们,气得她差点撞上天边卷积的云层。
“太可恶了!”回到露宿的地方,凤凰忍不住骂道,“蛊雕还在符禺山,那个家伙,竟然嘲笑我们是缩头乌龟。”
凤凰愤愤不平地说出了这次“刺探敌情”的遭遇,引得罗立义愤填膺。
“不就是一只野兽,竟然那么猖狂!”
多迪也气得呲牙咧嘴,发出低低的吼声。
阿艺拍了一下多迪的头,多迪委屈地嗷呜一声。阿艺戏问罗立:“你那么生气,为什么不冲到蛊雕面前,给他一个下马威?”
“我……”说到对敌,罗立就怯场了。
莉丝给无名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无名只是撞到了大树,背部撞出了一道印子,伤及筋骨了,好在没有伤到五脏。莉丝给无名吃了点草药,又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
无名有些害羞。
以前受伤,他习惯了自己消化。但在队伍里,大家互相帮助,团结友爱的氛围,让他倍感温暖。
他对莉丝说了声“谢谢”,莉丝淡淡一笑:“不客气,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