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呻吟了一声,终于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还没搞清楚状况下,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拳,紧接着脖子上就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凉。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老实点就能活命,要是不老实,就送你上西天,明白就点头。”话未说完,唐梦宇手中匕首往前一送,已是将那汉子脖子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的血口。
那汉子眼中满是惊惶之色,头不住地点个不停。唐梦宇见状,扯出那汉子堵嘴的烂布,那汉子长出一口气,忙道:“好汉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只求好汉饶过小的这条贱命。”
唐梦宇见状,冷冷地道:“那好,你且老实回答,我自说话算话,如果耍什么花样,我认的你,我手中的刀子可不认识你。”
“好汉放心,小的必不敢耍什么花样。”那汉子慌忙道。“我且问你,你们是何人,从何地来,又打算去往何地?”那汉子忙道:“小的乃是军汉,这次是跟着我家百户大人来这秭归公干。”
唐梦宇二话不说,再次用布堵住那汉子嘴,抄起匕首,往那汉子脑门边一划,血呼啦的那汉子半边耳朵已是没了,那汉子不由得疼得晕了过去。
当那汉子再次被凉水泼醒后,看向唐梦宇的眼神就像看见魔鬼一样,充满了惊惧之色。他怎么也想不清楚,面前这个好汉看上去年纪轻轻,怎地下手如此狠辣。
唐梦宇见他已醒过来,冷笑着说道:“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继续编,反正耳朵还有一只,耳朵完了还有鼻子,鼻子完了还有眼睛。你要玩,那就慢慢玩,我不着急。”
那汉子听得此话,更加害怕,连忙答道:“好汉,小的刚才是猪油蒙了心,小的再也不敢了。”赶忙喘上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离奇的神情,想了半晌,才对唐梦宇说出了这段原委。
原来这人乃是夷陵千户所的军士,姓钱名本,世代军户,最是胆小老实。全靠邻居有一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名叫彭五,也在军中,专职服侍张百户饮食起居。得亏了彭五的照拂,才在军中没受大的欺侮,勉强过活下去。
上个月的时候,听得纷纷传言又有刘六刘七的余孽在那荆州、钟祥一带打家劫舍。夷陵千户所说是奉上峰命令,由张百户带着百十来个弟兄往那荆州方向行进,说是去剿灭那伙余孽,以好清靖地方。
可这伙军汉平日里都是懒散惯了,刀枪战阵早就荒废了,哪会打仗啊,听到这个消息都炸了锅。可奇怪的是,平时从不肯吃一点亏的张百户却从始至终没说句话。
第二日,天还未亮就召集了钱本等一众军汉往荆州去,也不走那水路,说是怕遇上水匪,堂堂官军却怕水匪,这是哪门子道理,军汉们都不平得很。
张百户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平时多和蔼的人,这时候却凶了起来,不管不顾的,一直催着不停的赶路,稍微慢一点鞭子就劈头盖脸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