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昨晚有意外收获,今早就赶忙出城去采药回来,路过街角遇见闲汉嚼舌根,狠狠教训了一下,感觉反而全身松快了,脑筋也似乎清醒了些。
唐梦宇走进了小院,张大嫂正在院里劈着柴,见是唐梦宇来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抬头看了一下,直起腰来,也不说话,眼神复杂地看了唐梦宇一眼,便又弯下腰去,一下一下地劈着柴。
正午的阳光照在她脸上,一颗颗汗珠晶莹剔透,又是一盏茶时分,张大嫂终于劈完了柴火,放下斧子,伸手抹了把汗水,看着唐梦宇:“这几日有劳公子了,小翠的病眼瞧着一天比一天沉,总也不见个好,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公子替我夫君报讯与我,已是信守承诺,眼下之事与公子已无关系,就不再劳烦公子了。”
唐梦宇听得这么说,明白张大嫂是听到那些闲汉嚼舌根子了,心下明白这事也没法说。
只好苦笑一下,望着张大嫂说道:“张大嫂不必担心,在下昨日回到道观后,那陶仲文仙长见在下愁眉不展,问起因由,在下想那仙长颇有一些门道,便将这事一五一十告知了陶仲文仙长。
那仙长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研究过一些民间偏方,再与在下师门流传下来的一些方子两相比对,两人一起琢磨了半夜,倒是想出了一个方子,或许能对小翠有点用处。”
唐梦宇边说边打开随身的包裹,拿出了十几株纺锤形的青绿色草药,说道:“此物唤做那黄花蒿,别看它臭,牛羊都不吃,可却是个好东西,功效上是能清热解虐,祛风止痒。我可是在城外寻了一上午才找到的。张大嫂,小翠的病兴许就着落在此物身上。”
听得唐梦宇如此说,张大嫂眼中似乎又有了神采,忙问道:“那敢问此药又该如何服用?”“用水煎服。”“好,我马上去试试。”张大嫂咬咬牙说道。
大明正德十年,四月三十,一早,唐梦宇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小院,刚进小院门,里屋听见动静,张大嫂就推门走了出来。
唐梦宇见张大嫂眼角终于有了笑意,咧嘴笑道:“想必是那药有了效果。”“烧是退了一些,温度没那么高了,也不再呕吐了,昨晚也睡的安稳了。”张大嫂笑着答道。
“这段时间给公子添了不少的麻烦,公子放心,这穷家也没啥可收拾的,等两天小翠烧一退,我立马就和小翠往那乡下亲戚家去躲躲风头。”
“且教张大嫂宽心,既然药已见效,小翠肯定是一天好过一天的。这样子,张大嫂你先忙,我出城再去采点黄花蒿。”唐梦宇说完拱拱手,便走出了小院。
太阳已渐西斜,长街上的小茶摊也没了客人,老板正拿一块黑得已看不出颜色的抹布擦着桌子,看样子是要收摊了。
这时候唐梦宇抱着一捆黄花蒿从茶摊前走过,看着坐着火的几把铜壶,才想起一整天没怎么喝水,嗓子早就干得冒烟了。
“老板,沏壶茶。”唐梦宇抹了抹汗水,一屁股坐在了长条凳上。“好勒,公子稍坐,茶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