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蹊跷啊!这张百户,哦,对了,人家现在可不是什么百户了,要叫他张千户。眼瞧着他都衣锦还乡了,怎么会没有张知县什么消息。
按理说,张千户既然都升官了,那就是代表官府认了张千户所编造的那些事情,可为什么却又没人来追究张知县的罪责呢?
这事情越来越想不明白了。唐梦宇一边走一边心中暗自琢磨,这时天色逐渐阴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吹起了一阵阵凉风,夹杂着几丝雨滴飘了过来。
“嘿,姐,你看那边有个傻子。”
“小弟,又胡乱说话了,小心我回去告诉爹爹,少不了你又要挨骂。”
“我又没乱说话,哪有下雨天不避雨,还慢慢走的道理,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好啊,剑心,说得这么有道理,回去等爹爹评评理呗!”“你这个姐姐有什么意思,只会那一套。”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嘟哝着嘴说道。
在雨中一步步慢慢地走着的唐梦宇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是的,他笑了,刚才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与他弟弟那段对话他听得很清楚。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来他的小师弟、小师妹,小师叔对他们一定挺好的吧!他们现在在干嘛?也许在这飘雨的季节也在想念他们的师哥吧。
想到这里,唐梦宇的心里比喝了蜜还甜,顿时觉得天下间最美好的事情也莫过如此,既是如此,还能要求什么?想到此处,仰头哈哈一笑,当即抛开杂念,大步往玄妙观走去。
玄妙观偏院内,此时小雨虽已停歇,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湿漉漉的竹叶清香。
一个身材高大的黄瘦道人在院中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来回踏着方步。过了盏茶时分,那道人终于停下脚步,转头目光炯炯地望向了修竹下坐着的唐梦宇:“小友,此事在贫道看来,如今这个局面,中间曲折虽贫道未能知晓,但推想之下,也应八九不离十。
下面就由贫道给小友细细分说。此事想来应从那张百户起意栽赃冒功说起,你虽说救出了张知县,可那张知县早已油尽灯枯,这个张百户应该心中了然,想来心中定然是不惧的,必是按原方略行事。
在大把银子开路之下,得了功劳,升迁为这安陆千户所千户想必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至于那张知县,本就文武殊途,结交的圈子那肯定也不一样,要知道咱大明可是重文轻武的。
张知县的那些同窗、同年等至交好友的分量,这就不是一个武官的圈子可比。
张知县此番出事,他的那些同僚们倒不见得和他关系有多么好,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见被武官压制下去,总会有人站出来为张知县鸣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