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秀才故意出洋相,那女子气得一跺脚,眼瞧着眼泪都下来了,哽咽着声音道:“合该我苦命,丈夫死得早,一个守寡的人,能有什么办法,也只好让你们欺负。你以后再也不要到我这酒店来,我也不再做你生意。惹不起你,我躲你还不成吗?”
这女子一哭诉,黄秀才立马不知道怎么办了,手脚都没个安置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那渔夫道:“三哥,这可如何是好啊!三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请一定要帮帮小弟。”
唐梦宇冷眼看去,见那女子虽肩头一阵抽搐,看似伤心,仔细打量,眉梢眼角间却毫无伤痛之意,顾盼之间,反而有一种娇俏之感。心中料定那女子不过是做戏而已,当下也不说破,自行在旁边拣了条凳子坐下,只当是看场热闹。
那渔夫冷冷地看着黄秀才,比出三个指头,那黄秀才见状,无奈地咬咬牙,说道:“好,三顿就三顿,我请就是了。”
那渔夫见黄秀才答应了,才走到那女子身旁,温言说上一句:“妹子,别哭了,那黄秀才你也不是今天才认识,人不坏,就一个毛病,嘴臭,你别往心里去。你三哥今儿个还没吃饭呢,快去厨房给你三哥煮鱼去,记得,多做几个菜,三哥今天想好好喝几杯。”
说也奇怪,渔夫随随便便这么一说,那女子就收了哭声,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擦了擦泪痕,低低地答了一声:“三哥,先坐,喝点茶水,小妹这就去煮鱼。”转身拿上柜台上那条鱼,走进了后厨。
“公子,我瞧你很是顺眼,等会鱼好了,你若瞧得上我这个打鱼的,就坐过来共饮一杯如何,反正今天有酸秀才请客,哈哈哈。”那渔夫说完这句话,不由得得意地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手指乱摇,指着那黄秀才,似乎开心得不得了。
“我觉得不好!”唐梦宇笑着回道。渔夫听得此话,笑声戛然而止,目光一下冷厉起来,冷冷地看着唐梦宇。
“共饮一杯哪里够,今日适逢良友,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喝一坛。”唐梦宇接着说道。
“好,公子豪气,那我这个臭打鱼的今天就陪公子好好喝上一场。”那渔夫说完,斜着眼睛看向那黄秀才道:“我说,酸秀才,你要加一个不,我可先说好啊,不管你喝不喝,这顿酒菜钱可是算你的啊。”
“既然老子要出钱,凭啥不喝!”那黄秀才刚才现了眼,这下也顾不得他秀才身份了,说话也变得粗鲁起来。
此时已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镜月湖畔的那丛竹林里,一张八仙桌上,中间一个大盆,还滚滚地冒着热气。围着那盆,旁边摆着那四凉四热那八碟菜。
三男一女各拣一条长凳,正围坐在桌旁,借着月色,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好不热闹。酒酣耳热之际,唐梦宇也算是弄明白了这三人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