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蝶挣脱了他的怀抱，在一旁盘坐下来，她那温柔的声音响起，成功地转移了话题：“我已经没事了，不过，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起身了。”

郝歌低头看着长枪，自己已经刻意避开了她的身体，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修炼筑神诀，你知道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每个人都有筑神诀，来我春香楼修炼的人也不少，但是像你这样坐在楼顶的，还是第一个。”萧蝶避重就轻，手托着香腮，望着夜空，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你说……大川朝廷没有灾难，也没有战乱，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孤儿呢？”

“原因有很多，这不是一个头牌能够左右的。”郝歌虽然没有太关注朝廷的事情，但他所在的仙门，还有这个春香楼，似乎都是收留孤儿的地方？

“是啊，我无能为力，我师尊也无能为力，但是你们可以啊！”萧蝶温柔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她转过头看着郝歌，杏眼里闪烁着泪光。“我是孤儿，春香楼里的其他人也是，为了养活更多的人，我们不得不开青楼，你们仙门就这样无动于衷吗……”

郝歌不知道她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心里暗自确定，这就是她找仙门中人的目的吧，而且之前在楼顶散发怨念的人就是她。“既然你目标明确地找过来，应该是收到了身披银光的消息吧，你知道这银光代表着仙人门徒，应该是你师尊告诉你的吧，你师尊没有跟你解释过原由，凭什么觉得我会说？”

萧蝶没有理会他的分析，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最后一句话上，杏眼顿时一亮：“看来，你是知道原因的。”

郝歌无视那闪亮的目光，心里暗叫不好，这女人的脑子怎么突然变得好使了，里面不是肌肉吗？

“仙人没有时间，只有门徒在世间行走，你师尊是仙人门徒吗？”郝歌回想起潭潭姐争分夺秒地修炼，一心只想再进一步，所以除了那些真的被蒙在鼓里的仙人，王朝的混乱或更迭，他们是不会管的。所以无奈的他只能转移话题。

“是这样吗……”萧蝶的杏眼逐渐失去了光彩，她没有试图逼问，因为刚才的突然袭击都没能奈何他，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有了防备。“师尊确实是仙门出身，你在仙门可能不太了解，其实仙人门徒如果不能成仙，最终都会在世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那些世家大族的祖上也是如此。”

郝歌听到耳边传来有气无力的柔弱声音，心中只能默默说声抱歉。覆巢之下无完卵，他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想要改变什么，就只能靠自己去努力。“努力成为仙人吧，到那时，你想改变什么，也不会有仙人为难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我要是能成仙……”萧蝶听他说了句废话，杏眼翻了翻，没好气地就事论事。“筑神诀在仙门外可练不出什么名堂。”

“浊气！你可以用浊气来修炼。”郝歌给她指了一条路，并说明了理由。“浊气会让人陷入疯狂，但其实也不一定。红河帮主修炼浊气却依然冷静得让人害怕。再加上他多年的功力，竟然能和我抗衡三分。我相信你也可以！”

“我怎么可能修炼浊气！仙门弟子就是为了防止浊气修士失控，才会驻守在各地。”萧蝶瞪大了杏眼，被他的想法惊呆了，一个仙门弟子竟然怂恿别人修炼浊气！她的玉手指着他，哆哆嗦嗦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而且……而且我的师尊就是死在浊气修士的手中！”

“那就没办法了，你已经过了年龄，仙门是不会收你的。”郝歌闭上眼睛，享受着月光浴，一脸的无所谓。但突然他感觉不对，扭头看向她。“你师傅死了？那春香楼现在的楼主是谁？”

看着萧蝶一脸羞于与之为伍的表情瞪着自己，郝歌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你是楼主？”

郝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方势力的老大竟然亲自当头牌赚钱，为企业树立了一个好榜样，呸！循规蹈矩！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恨铁不成钢地拉起萧蝶，佳人顿时回过神来，死命地挣扎。

“你放开我！”

啪……

屁股一缩，顿时又不动了。

郝歌脚尖轻点，在屋檐上跳跃，嫌她僵着身子碍事，便将她打横抱起。

他感受着紧崩的娇躯，安慰道：“试试吧，你要相信自己！”

“人体本就有浊气，修炼浊气陷入疯狂才是常态！”萧蝶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无妨，若你无法自控，我便用清汽为你洗涤一番。”

“……”

“那你走慢些，顶到我了。”

郝歌在一间屋顶放下萧蝶，轻拍茶壶，让齐垚帮忙吸收情绪。待长枪归鞘，他也没管齐垚在内是否会辗转难眠，再次抱起萧蝶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