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易没有学过这个时代的礼仪，不知道在这么多锦衣卫面前该怎么说话，但是显然一直不说话也是很不礼貌的，过了好久，才说道：“那……汤先生前面带路？”

何天易在教堂的会客室见到那个人，是昆杏儿，正装着一身华丽的礼服在等着何天易，几个月不见，那个小丫头似乎还长高几分。

还是个还在发育的小姑娘呀，自己当初是怎么产生爱上她的邪恶想法的呢？心里这么想着，何天易却不知是该拱手行礼还是该跪拜，显然屋外的锦衣卫就是来保护她的，能够让锦衣卫护送这丫头的身份恐怕不低，自己这个平民就算要跪拜估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正当何天易不知所措的时候，昆杏儿却说道：“何先生不必多礼，我今天是来听先生上课的，先生还是先讲课吧。”

何天易听罢，松了口气，于是低头拱手道：“在下遵命。”也不知这句话符不符合礼仪，先说了先说吧。

昆杏儿倒也没有计较，很快便随何天易来到一间小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直到何天易站上讲台，昆杏儿和她的随身侍女小梓才在第一排坐了下来，而汤若望却是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诺大的教室，却只有三个学生。

上课之前，何天易先问道：“昆姑娘和小梓姑娘对于我之前的课程可有些许了解？”

昆杏儿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放心，我虽是第一次上课，但是之前的课程都有汤先生送来课堂笔记给我自学，所以先生不必担心我是否能够跟上课程。另外，课堂上先生就是我们的师长，直呼我们的名字也无妨。”

何天易松了口气，他教的是数学课，这个时代上课一般都是四书五经，属于文科，就算落下几节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要是换做知识呈体系化的理科课程，要是落下一两节课可能就跟不上教学进度了。

课程没有什么新奇的，就是按照教学进度继续往下学而已，何天易在来自前就已经备好了课，不过是和以往一样的教学罢了。

昆杏儿和小梓都很适应课堂的节奏，和初次见面时被何天易几道数学题打败不同，这次昆杏儿以及她的侍女小梓，再加上汤若望，大多数时候都对何天易的问题对答如流，时而还会提出自己的问题让何天易解答。

汤若望是几乎每堂课都来亲自听的，就算真的有事一时来不了也会抄一些信徒的笔记自学，而昆杏儿和小梓如此适应何天易的课堂节奏却着实让何天易吃惊，但是并没有影响何天易的教学。

当下课的时间到来，何天易宣布下课，这堂课看上去和往常一样，除了只有三个学生以外。

昆杏儿合上了她那本记满笔记的笔记本，从笔记本上可以看出她确实是下了功夫学习的。然后对何天易行了一个屈膝礼：“先生果然是有大才能的人。”

何天易拱手道：“哪里，雕虫小技罢了。”

“是呀，”昆杏儿回答道，“对于何先生来说这些自然是雕虫小技罢了，只怕何先生真正的本事还没有拿出九牛一毛吧？”

何天易叹了口气，还真让她给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