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易不知道是不是该答应坤兴公主的要求。

大明很快就要完蛋了，但是现在看上去只是北方危及，南方并无大碍，但是何天易很清楚，这南方绝对算不上安全，因为历史上就是满清没过多久就入关南下，富庶的南方要是真的能够免遭荼毒，那又怎么会在历史上留下一笔？何天易历史不好不假，但是他记得满清八旗入关之后摧枯拉朽一般的打败了李自成，入主中原，至于大明南方的残余势力就连史学家都没有多记录几笔，想来也不是什么靠谱的玩意。

何天易很想拒绝，但是却又说不出口，照目前的形式看来，大明也就是丢了北方，在南方与李自成划江而治，目前还看不出满清有入关夺天下的能耐，也不会有人料到看似富庶的南方会如同一个纸老虎一般一触即溃，对于何天易而言，就算是辅佐李自成也比拯救大明要来的容易。

“公主殿下，若是南方也不保那又该如何？”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何天易也管不得说话吉不吉利，直接问了出来。

坤兴公主本来想说一句荒唐，但是在说出口之前，她却想到了那些国难当头还在争权夺利的朝廷命官，想到了不堪一击的所谓精锐部队，想起来那些饱读圣贤书却目光短浅而且一毛不拔的当朝士子，然后一句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那时，先生自可离去……”公主这话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

自可离去，怎么可能，如果自己真的答应了公主，那自己就真的被绑在大明这辆战车上下不去了，那时想要跑路谈何容易。

按理说何天易应该立即拒绝的，但是他发现，自己居然不忍心把拒绝的话语说出口，不是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公主，只是因为他不愿这么做，仿佛拒绝的话一旦说出口自己就会失去什么东西一般。

这该死的感情！

“殿下，若是我只是孤身一人，答应你也不是大事，但是我并非孤身一人，我不能让我的家人陷入危险之中。”

是的，如果只有自己，那为来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顺便拯救国家，来一场千古佳话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自己不能这么做，他可以冒险，可以为了爱情奋不顾身，但是他不能拉上何小汐陪自己一起冒险，如果何小汐因为自己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公主听罢，笑道：“何先生说的是令妹何小汐吧？何先生如此重亲情，我也理解，但是先生不觉得你这样做有些过了点吗？”

“过了点？什么意思？”

公主答道：“我听人说过，何先生宁愿不顾世俗风气，也要给令妹找一个相互喜欢的夫君对吧？”

“世俗风气本来就不对，我不顾它又能如何，不过这个问题又与我们刚才说的有什么关系？”

公主回答：“暂且不说世俗风气正确与否，何先生如此做是为了尊重令妹自己的遗志吧？既然在婚嫁之事上如此，何先生不觉得强行带着令妹今后的去处，不论是跟着先生远走他乡，还是留下来同先生为国奋力一搏，都要先听听令妹自己的意思吧？”

何天易听罢，有点说不出话来，如果小汐真的愿意为了大明留下来，那自己强行带着她离开，是不是太过于不近人情了？但是，那个疯丫头，真的愿意这么做？

“殿下真是有备而来呀！”何天易感叹道，通过这些谈话，他很清楚，自己不论是性格特点，还是观点主张，乃至自己对妹妹说的话都被她调查清楚了，要说没有一点准备何天易是不相信的。

坤兴公主一点也没有否认何天易的话，“何先生能否为大明效力，那可是一件大事，有怎能不慎重对待。”

“那殿下怎么不把我强留下来？我不信殿下没有这个本事。”

公主回答：“若是先生不肯答应，那我就会给父皇说我想学习算术，然后恳请父皇下旨将先生留作我的算术老师。”

何天易心中一万头神兽奔驰而过，原来还真的打算强留自己，这算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