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雷炎对甘润说道:“甘叔,情况有变,刚才听情报、收黄豹,耽搁了半炷香的时间。”
“我怕蒙鞑已有防备,故而决定采用‘双龙戏珠阵’来提高胜算!”
“你带领用字营一千骑兵,从南门出发,快马乱闯黄妖师的防区,沿途火烧计划中的四个干扰目标。”
“我扮演黄豹,带领能字营一千骑兵,从北门出发。佯装是攻城时败退的蒙军兵马,混入郝和尚拔都的防区,伺机直达塔海的流动粮仓。”
“我们两支骑兵,最后在流动粮仓处汇合。谁若先到——就放‘青锤’烟花!”
甘润向来极少质疑乐雷炎的战场安排,只是这次,却犯了难。
“少主,您这个计谋是挺好的。”
“只是,我若离开你身边,谁还能护你周全呢?”
“要不,你把王夔带上?”
我知道:西门之危尚未完全解除,王夔一但离开西门,城外的郝和尚拔都和黄妖师,很有可能卷土重来。
单靠田世显一个“百敌俯首”五重天之境的高战,是挡不住蒙鞑两个高战的。
如今,只是东门陷落,还难不倒手中藏有好牌的蜀帅。
如果西门也陷落了,即使蜀帅底牌尽出。
也很难抵挡住蒙军从东西两个方向,数万铁骑洪流,快马杀来的“楔形攻势”。
“甘叔,王夔要留在西门镇场子,我不能带他去。”
“您放心吧!我有凌波飞步护体,又有能字营一千骑兵驱策。”
“蒙鞑要在夜色中杀我,谈何容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若不经历残酷的实战磨练,武道修为永远也无法进步!”
甘润心中也明白:今夜反攻蒙军,本来就风险极大。
即使他和乐雷炎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够护卫乐雷炎的周全。
“既然少主心意已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少主,战场凶险,你务必保住小命。”
甘润心中也有了主意:既然少主决定以身犯险,那自己就在南门外大张旗鼓地吸引蒙军兵马——好让乐雷炎在北门外,轻轻松松地把蒙鞑粮草烧掉。
他们这对主仆,多次同生共死,情谊更胜叔侄,死党中的死党。
临行前,乐雷炎向甘润强调了用好火攻的秘诀。
“要结合五个火攻目标的临阵变化,灵活地运用骑兵放火。”
“从蒙鞑军阵中放火,要及早派骑兵从外面策应。”
“火已烧起,而蒙鞑仍能保持镇静的,要观察等待,不要马上进攻。”
“等火势烧到最旺的时候,有利可图就进攻,损失太大就停止。”
“火也可以从蒙鞑军阵的外围放,那就不必等待内应。只要时机和条件成熟,就可以通过齐放火箭、抛轰天雷、投掷火把等方式,从远处放火。”
“火若发于上风口,骑兵就不可从下风口进攻,因为容易烧到自己。”
“白天,成都城外的风,刮了很久。今晚的风,很快就会停止。”
“所以,您和我都得抓紧战机,紧盯五个火攻目标的临阵变化,条件一旦具备,立刻实施火攻!”
甘润感叹于乐雷炎的“心细如发”,连如何实施火攻的细节,都想得如此清楚。
难怪无戒和孟珙如此欣赏他——他在还没打仗之前,心中就已“十面埋伏”了。
乐雷炎交待完火攻的战术要领,便转身面向两千骑兵,高声喝令道:“今夜火烧蒙营,我等不胜不归!出发!”
“我等领命!不胜不归!”
两千骑兵在乐雷炎和甘润的带领下,策马扬鞭,兵分两路,朝着成都南门和北门分别奔驰而去。
“嘶……嘶……嘶!”
“驾……驾……驾!”
乐家军骑兵的旌旗,在秋风猎猎中作响,战马嘶鸣,尘土飞扬。
成都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守军严阵以待。
成都城外,马蹄声声回荡,攻势滔滔不绝。
今夜,鹿死谁手,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