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9章:大雾里的木杆子(2 / 2)四号边界首页

沿着野路走着,清冷的大雾,依然浓厚,但是太阳已经升起,东方的远天,白茫茫,微微红。

嘶哈着呼热气,暖手,跺脚,跑一跑,出点汗,或许好些,但是神若冻得打哆嗦,不想跑也跑不动,方向是没错的,最近的一个熊猫部落,大概在七八里地之外,晴天的时候,能隐约看到他们的草屋,土岗子上的木杆脑袋林,现在,神若趁着大雾,摸到了离着他们部落两三里地的近处,大雾,遮盖了一切。

神若,

记起,晴天的时候,这里就可以看清部落西侧,有一些简单的被抛弃的树巢,这些树巢是一些南方部落带来的技术,战争和交流一直存在,但是北方的大树和气候,不一样,树木高大,树叉子也高,老鸹窝还行,人住在上边,不大行,非是群山密林,水网密布,大树低矮多叉,方便筑巢,野兽也多,能有效躲避,寒冷的北方,只有熊和狼,数量极少的猛虎,一些不断南迁的大象,其他野兽体型不大,不值一提。那么筑巢的意义不大,可能部落里做过一些试点,被放弃了。

这个部落,算是比较强盛,约摸一百来口,驯化了不少野狼,养了一些牛羊鸡鸭鹅,有简单的耕作技术,但是受气候限制,冬天没法耕作,农田也没有规模,都是野地里种,野地里收,一把火烧地,乱撒种子,极为原始,他们的工具,倒也精致了些,石器,陶器,骨器,木器,平原没有石头,那些石器可能是从平原之外的北方山岭采集来的,也有可能部落从山里迁徙来,但是路线不明,不过水源,一切都受制于水源。

食物,是好东西,水,也是好东西,养人呐。

神若感慨着,自己是神,不吃不喝可以的,但是由于吃喝顺嘴了,最近几十亿年,保持着饮食习惯,吃喝拉撒,就免不了,神若冻得哆嗦,离开野路,踩着枯草,大部分枯草趴在地上,还有些挺立的,高的枯草能没过膝盖,恶神若,背着风,哆嗦着,掏出来,撒了一泼。

冒着热气,泛黄,有火气,神若一激灵,提起裤子,急将细麻绳,捆紧,勒一勒裤腰带,防寒。

神若有些感慨,没喝水,也得撒,但是没吃饭,没得拉,作为天神,这些凡人的日常生活,着实麻烦了些,不过现在开始断食,断排,要有至少三五百年的适应期,才可以进入不吃不喝神力不减的状态,眼下没时间搞,先搞点吃的,是最紧要的事,其他的以后再说。

看来必须自己出手了,飞猫款是指望不上。

神若谋划着,趁着大雾,偷进熊猫部落,抢点肉吃,据飞猫款死前的叫喊,驯狼看守的那个最大的草屋,是仓库,里边有上等的烤羊肉,牛肉干,野兔肉,一定是香的。

恶神若,

加快脚步,穿行在大雾里,远方,隐约的狼叫,传来,带着冬天的慵懒,驯化,可怕的驯化,野狼的叫声从来都是凌厉的,被圈养的狼,学会了人的懒惰,离着狗就不远了,堕落呀,这就是堕落。

赶紧堕落吧,这贼冷的天,带毛的狼都得窝着去睡觉,这是优势,利于搞点物资,部落里的人不用上班,没有个勤奋的观念,冬天早早地就储存食物,猫起来睡觉,睡到中午,太阳照的暖了,出来活动活动,吃吃喝喝,到下午四五点,早早的睡觉去了,不论是成对的,还是单个的,老的,小的,都睡得早,日子过得简单,简单使人快乐,越简单,越踏马快乐。

神若,

想到自己,趟风冒雪的,就为搞点吃的,越发愤怒,他屏住呼吸,加速前进,大雾里有微弱的寒风,几颗孽呆呆的老树,张牙舞爪的站在野地里,神若,躲在树后,探出冻得发红的大脸,支棱着耳朵听,驯狼都懒得叫了。

错觉,大雾里有一种错觉,你走了很远,其实没走多远,神若加快脚步,两三里地,说远不远,说近,真他娘也不近。

......

......

......

土岗子上,无数木杆子,插在雾里,每一根杆子,都挂着一颗脑袋,有的只剩下骷髅,重新穿了绳,吊着。

飞猫款,

新鲜的,震惊的死脸,望着白茫茫的雾,带着一万个不想死,神若摇着头,小心的爬上土岗子,爬过木杆脑袋林,至少上百颗,大雾掩盖了踪迹,神若悄悄潜伏而来,竖着耳朵,生怕惊动部落里的驯狼,没有武器,手里只抓着一截木头,从枯枝上掰断的,白色的岔口,当个短矛用,神若贼头贼脑的,小心往坡下爬,部落的营地就在不远处,约摸三五百米,不好判断。

清晨,正是熟睡的时候,这是优势,搞点肉就跑!!

神若坚定思想,小心的爬,但地上太冷,他起身,猫着腰,抓着短棍子,往前探。

突然,后腰一坠。神若失去重心,歪着摔倒。

瞪大了眼!!!

“你踏马一点声儿都没有啊!!!”神若低声怒斥,急用棒子,去戳驯狼,该死的驯狼,咬着神若的衣服,狂挣。

戳几下都没戳中,恐慌,惊乱,当!神若急用木棒敲了驯狼的头,狼一下懵了,松了嘴,打晃。

当!又一棒子,敲了驯狼的耳朵!

驯狼一窜,扑咬,神若嗖!一个驴打滚,躲过去。

驯狼,一搏楞脑袋!嗷!!!一声。

完蛋!!!神若大惊,扑过去,用棒子的尖头,戳驯狼的脖子,狼也慌了,挣扎跳跃。

嗷!呜!嗷!嗷嗷!汪!!汪汪!!!

呼啦!一声,一群熊猫族的原始人,把神若围住了。

这个清晨,神若,见证了两个奇迹,

第一个奇迹,驯狼,演化为狗。

第二个奇迹,神的,脑袋搬家。

大雾,并没有散去,苍白的太阳似乎升的很高了,透过白雾,无力的照着。

土岗子上,无数杆子,一根新的杆子插进松软的土里,一只原始人的脚,正在踩实,杆子树的不正,有点歪斜,但原始人没有工程质量的观念,急嗖嗖跑了。

几只驯狼,嘴角沾着血,神的血,昂头对着杆子上的神若,呜呜低叫,不时嗷嗷,汪汪,吠几声,不多时也跑了,白雾浸润着木杆林。

神若,

双眼盯着,大雾,前方四个杆子外,是年轻的飞猫款。

“真踏马不成熟。”神若的嘴,微微动着,脑瓜顶上,白色的辉光,变得很弱。

脖子,滴落鲜血,比起饿肚子,没有肚子,神力更加不饱满。

神若思索着,这下好了,不用愁了,大意了,搞不成器。自己应该找个长杆子,把头上的尖尖搞锋利些,最起码戳死一只驯狼,那样的话,至少不会太亏。

吃亏是福啊......

神若,突然想起这条宇宙间的基本价值观,太踏马邪恶......

寒风从大雾里,润过来,润着神若的脸,寒冷让人无法思考,神也一样。

神若,打个哈切,闭上眼,

睡着了......

他想翻个身,突然记起,自己和飞猫款一样,只剩下一个,睿智无敌的......

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