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当剑都要斩到他俩脖子时，停了下来。

再看李斯，严厉怒容已是不见。

尤华二人心知肚明，立刻表现出觉得意外。

李斯点了点头，和悦地说：“非常时刻，非常之法，你二人莫要见怪。”那鸟艺品是拿年旧的料，按华清玄的仙鸟模样打造的。

这种谨慎手段，尤华二人确实的惊惧，忙回：“岂敢见怪，岂敢见怪啊。”

李斯又说：“我问你们，你们说华山曾有仙人飞升而去，可知究竟何来此说？”

华清玄回话：“数百年前，秦穆公有一位爱女名叫弄玉，她自幼喜爱音乐，尤其擅长吹笙。有天夜晚，听到远处传来美妙箫声，被深深吸引，经过一番寻找，遇到了名叫萧史的年轻人。两人走到一起，最终结为夫妻，后来，离开了宫廷生活，尽量远离世气，隐居于华山之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据说，他们经常在夜晚吹奏笙箫，引来凤凰相伴，最终乘龙驾凤飞升成仙。”

李斯先前只是测试观察，此刻听得是确实感到冒犯，说：“竟有人拿我大秦，始皇先族作仙谈！简直胆大包天！”

但此仙谈前部分确实为实，在那个诸侯割据、争霸频繁的世代，秦穆公的好音之女弄玉自遇到萧史后，在种种风云里终确实离开了宫廷，二人是悄然离去的，只是此后不知去向，是不是去华山，无人知道，无可考察，何论飞升成仙。隔壁嬴政却听得入神。

此仙谈，本来就是方士里有的，只是谁人最先说的，都不知道了。

李斯又问起巡游华山仙人影。

对这个，华清玄亦是不知谁先说的，自己在初次听闻时，便对华山向往了，后来遇着了仙鸟。

隔壁嬴政听得心神向往。

实际上，徐福为什么能确切海上三仙山之说，便是有着仙人巡游过绝山的说法的加持，简单的说——仙若不曾到过这、到过那，谁能知道仙踪？

到了现在，丞相李斯听了不少，仍然是不相信有仙的态度，眼神威严着，忽凌厉地问：“我且问你，你常向达官贵族言莫以官贵样来听仙谈唱声，按你之顾虑，如果我拿块板挡着在你和仙鸟间，也不行吗？”

华尤二人异口同声：“当然不行。”

赵高接着问起：“如果把板加厚也不行吗？”

华尤二人异口同声：“当然不行。”

李斯目光犀利：“再加上十步之外，也不行吗？”

华尤二人见同一问题如此多问，说：“不要说十步之外，二十步，三十步，仙理如此啊。”

赵高露出了一丝笑意，似是不由露出的。

李斯似乎就是等这个回答，当即又问：“如果把我四方上下罩起来，或把你们罩起来，也不行吗。”

华尤二人还没觉得有什么，摇头说：“不行的！”但他俩倒是奇怪丞相怎么一连这样问。

李斯这才又露出了笑容，很凌冽，说：“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选择这处房间？人来人往，难道四方上下房间里，不可能出现官长贵族等类人吗？你已经待了一段时日，不是吗？按你们方士说法，你可知陛下正在隔壁。”

华尤二人心中刹慌，才知道丞相何意。尤曲张不知做何回答，本来求仙若渴的华清玄脑筋一转赶紧辩解说：“丞相有所不知啊！此鸟蜕形未得完全，却七八年来都是这般模样了，所以……而我又对仙鸟继续蜕形仍抱指望，所以……”

要不是徐福见过袋鼠，荆晨甚至想把似人形又会拳击的袋鼠带来故土了，没准徐福就把袋鼠当仙兽汇报过，说仙兽缘由仙而近人形，实际上，徐福就有这种想法，在初到亚特兰、第一次见到袋鼠时就兴奋得表露出来过。

赵高又是道：“陛下正在隔壁，陛下乃天子，天子怎可能世气重？你之回答，未合此理。”

经华清玄那一回答，此问，尤曲张来答：“陛下肩负天下事，世担加身，是不能不世气重的，再者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对陛下而言究竟如何，因陛下尊体不可测度也，如若我们清清楚楚，又何必跟其他方士交道呢。”

至此，李斯不好再说什么严苛问的，拍了拍手，有士兵端来金银给华尤二人，最后说：“这些赏赐，够你继续与咸阳方士交道，你随时恭候陛下的吩咐。”

华尤二人表示感激，但是清醒，推辞道：“我二人谢陛下！但闪闪金银万万不能收，这乃世气重身啊！直给吃喝最可！”

李斯点了点头，收回了最后的谨慎目光，便离开了。至此，隔壁嬴政饮完了最后一杯，也离开了客舍，回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