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你的名字,北国人。”那壮汉声音有些尖细,倒和他那张写着“恶狠狠”的脸有些出入,一边说着一边任由身旁的人给他解开各种束缚。
“玛鄂·哈丹巴特,你呢?”姜址正就坐在沙地上,表情一脸差不多得了。
“玛鄂?你是洛汗来的?”
那壮汉看在眼里,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但姜址正那平静的心中却是久违的荡起了丝丝涟漪。
“怎么,有什么问题?”
“曾经去过那里,大概四五年前吧,杀了一个同样叫做‘玛鄂’的北国人。”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审视着姜址正,“还这么年轻就被送到这里来,我是你,接下来就该想想自己的遗言。”
姜址正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态。诡面教过他,在跟人交战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都要以强者心态自居,就算十分清楚双方的实力差距,那也更要这么做。
姜址正时刻都记在心中,确实也让他在战斗中数次觅得生机。
“这样啊,那承您贵言,让我多想会儿呗,我看您老这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完,正好我上一场打的有点吃力,在地上躺会儿您应老应该不会介意。”姜址正说完,居然直接往地上一坐,看这样子他是真准备这样干……
按上一场角斗的过程来看,那四只异兽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他确实需要休息一会儿。
毕竟从上一场直到“血腕”出现,也就只有短短五分钟而已。
但“血腕”嘛,他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人,他的思考方式永远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所以想当然的就以为对方这是看不起自己。
也不知道他这人脸怎么长的,反正跟和善两字不沾边吧,刚才还可以说是恶狠狠的盯着姜址正,一副“你死定了”的样子,这会儿就可以说是凶神恶煞了,放地府门口跟牛头马面一起看门都不带违和的。
他的脸部肌肉扭曲到像是没肉的馄饨硬是用皮包成了一大坨,那束缚住他双手的铁块一被解除,他就无视自己身上剩余的几处铁链,直接朝着姜址正走了过去。
姜址正闭着眼睛,舒适的躺在沙地上,要不是头上插着个发光的石头特别显眼,他脱了衣服躺在这就像是在度假。
光线便被挡住了,姜址正睁开眼,血腕正站在自己面前,背着玥石,遮挡了散发出来的光线,高大身躯投射的阴影把姜址正整个人都给挡住了。
姜址正睁开眼,看了看对方,血腕倒也还算可以,没有直接一拳砸姜址正脸上。
“怎么,你身上剩下的那些不解一下?”
“无所谓,就算再给我把已经解开的那些继续栓上去也一样。”
“你这脸是不是天生的啊,我看过很多人的面相,认识的人里面有个姓包的,他是我认识的人里面脸最黑的了。他当时还很苦恼,说自己晒的还是不够黑,问我有什么异国偏方可以让他看起来脸更黑一点。”
血腕这次没有听姜址正说下去,他直接一拳朝地上的姜址正打去,看似普通的直拳打出了榴弹爆炸般的动静,起初便掀起了这片地上几乎所有的沙子,巨大的沙暴席卷了全场。
接着什么都看不清的沙暴里便传来他的第二拳砸在物体上的声音,这次的冲击又将沙暴吹散,将角斗场中的情形展示给场中的所有人。
血腕的拳头切实的砸到了姜址正,但姜址正却是以拳头成功接下了血腕的拳头,两人一击过后竟是双双因力向后退去,相比姜址正那淡然的脸,血腕则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血腕震惊于姜址正居然能够在混乱中接下自己这先发而至的第二拳,且在瞬间所用出的力量上与自己打了个平手。
血腕对方的实力有了更为清楚的认知。负责拆卸血腕身上铁链的打手早已不见踪影,这些人对危险的洞察力倒是十分敏锐,见血腕要走,他们便迅速的撤离了,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反正双手的束缚已经解开了,血腕便直接用蛮力一一将其扯断,这股力量寻常坤神人可没有。
姜址正正在暗暗聚势,看来自己得认真一点,这直接用暴力扯断铁链的操作他可做不到,何况就速度来看对方也不逊于自己。
此刻两人就像是草原上的两头狮子,血腕误打误撞闯入了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男孩的领地。二人初次相遇一触即分,再度审视眼前的对手。
一场血战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