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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过了七八天,等落石山大队所有生产队都交完公粮,队里就派人敲着铜锣挨家挨户叫人去参加分粮分钱大会。
按队里的意思,是这一次先把队里的牛啊、猪啊、粮食等东西先全部分下去,为将来的分田做好准备。
整个生产队的社员们齐聚在村小学校的操场上,看着大队会计和李队长宣布今年的分钱分粮事宜。
“……经过公社和大队商议,把猪牛拖拉机粮食等折价算,今年杨家冲生产队社员的分红是……”
“三万二千元整!每个满劳力能分八十块。”
开始自然是一通扯七扯八的废话,杨庆和社员都听得昏昏欲睡了,大队会计才将重点说了出来!
“喔喔喔!”
社员们的欢呼声震天动地,去年一个劳壮力一年只分了五十多块,今年能分八十块,那肯定得开心开心啊。
但是只有杨庆面露苦色,这次队里的分红是把队里的一台拖拉机,二十几头耕牛,还有剩下的肥猪全部算成了钱才有这么多。
那二十几头耕牛就价值一万三四,把这些钱都算上,大队的分红钱才有八十块,不然也就是个五六十块的水平。
杨庆这样几乎满工的劳壮力,一年的分红也就五六十,一年到头300个工,折合一个工一天不到两毛钱,可想而知现在的农村生活有多难。
不过杨家冲生产队还算好的,杨庆打听到他们大队最远的围家生产队,一个工一年就四分钱,这日子更是难过,只怕是连病都不敢生。
更有甚者,有些生产队的社员辛辛苦苦干一年,年底一算账还倒欠大队一笔钱,工分还能整成负的。
“砰砰砰!”
“大家安静!现在由李队长说今年大队的具体分配情况!”
“要是再吵,这粮食就不分了!”
见现场情况实在闹腾的厉害,大队会计和李队长连连拍桌子,用分粮作为威胁,这才让社员们安静下来。
“今年的入库粮食五十一万两千斤,刨去购销粮和公粮,还剩四十六万斤,除了队里预留两万斤救济粮,其他就照工分发下去,按人六工四的比例发放,一次性下发给社员。”
“正常满工分的男社员,一年的谷子大概是1100斤,女社员一年一般880斤谷子。”
怕社员们算不清账,李队长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1100斤谷子,看着很多,但是要只要谷子的打成米要除去30%的稻壳,所以一个成年男人一年的口粮就是770斤白米,折合每天2.11斤.
乍看上去量不少,但是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副食和油水,仅靠米饭提供热量营养,一个正常男人一顿吃一斤米是非常常见的事,妇女同志要是敞开吃,一顿吃一斤米也是轻轻松松。
现在大家伙吃饭都是用大海碗的,后世饭碗里盛的一点点粮食,用来喂狗都不够。
“红薯也是,咱们队里的土窖里还有红薯十五万斤,咱就按人头分,每人三百斤红薯。”
“那山茶油还剩下六百斤,干脆都按人头分了,每人搞个一斤多。”
“拖拉机折价3000!”
“耕牛作价600元一头!小牛按斤两来,一块钱一斤。”
“整猪一起算,6毛钱一斤!”
“要了耕牛的就不能争猪!要了猪的牛也跟你们没关系了!得给其他社员一点好处,钱一定要足额补到队里!不然不能牵走!”
李队长还在主席台前拿着土制大喇叭喊,但是下面的社员已经炸开了锅。
“我要咱们队里的大黑牛!哪个敢抢老子打死他!”
“这话我杨大鹏说的!”
有人立马再台下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