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学明想了想说,“有的。你去代销点,买一个带网兜的发卡,顺便让李霄到我的衣柜里拿一件洗过放好的工作实验衣服。到时候,你把衣服和发卡都给纪晓夫同学,告诉她参观过实验室,到工厂也要用。明天,你让她同样穿戴好到工厂找我,我就不回去了。买发卡的钱,我到校再给你。”
冉君听了邹学明的安排,说,“没想到你安排这么周密,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是不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如果有意思的话,我替你多美言几句。”
邹学明笑着说,“那就多谢了。最好让她觉得我人缘不错,让她对我的事有参与感。谢谢你的帮助,让她觉得自己在我的朋友这边是受欢迎的,也是大家愿意接受她的。”
冉君说,“哦,原来真有情根。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保证让纪晓夫同学觉得自己就是我们中的一个成员。”说着,冉君挂了电话,到加工基地找到李霄让他帮忙找邹学明的工作实验服,而冉君自己又跑到代销点买了学生实验经常要戴的发卡。顺便,冉君安排了一下同学们欢迎纪晓夫参观的事项,并且用大纸写了“欢迎参观”的报纸,还专门提醒同学热情讲解设备的操作。
冉君安排好一切,已经下午了。正好纪晓夫和纪晓明一起到实验室来了。到了实验室门口,纪晓明敲了一下实验室的门,冉君听到响声,想的是纪晓夫两兄妹到了。冉君到门口开门,果然是纪晓夫和纪晓明兄妹俩人。冉君再次把纪晓夫和纪晓明安排到上次的办公室,顺便拿出了发卡和衣服,并且比较抱歉地对纪晓明说,“我们只安排了晓夫同学到加工基地,没有考虑纪晓明同学的情况。”然后,冉君有对纪晓夫说,“晓夫同学,你看让你哥哥在这个办公室等着可以吗?明天,学明说让晓夫同学去工厂找他和罗峰。现在,你把这个发卡戴好,你看像我一样,把头发全都盘在网袋里。”说着,冉君把长发打开,再次盘了起来,装入网袋夹在头发上,顺便说,“这是今天中午,邹学明专门让我给你买的。还有衣服,也是邹学明专门交代好的。他说让你有参与感,而且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你要知道我们的加工基地不是都安全的。里面有车床,铣床,磨床,刨床,以及焊接铸造等设备。如果不小心,可能造成人身损害。一般我们是不让人进入的,除非穿戴整齐,有人引荐才让参观。你可是觉得你在邹学明心里有一定地位,他才让你看看他的学习环境。毕竟,将来邹学明参加工作,环境也与那里差不多。”
纪晓夫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了句,“他有心了。”
纪晓明也笑了笑,然后表示,“我可以在这里等。明天,我就不陪晓夫一起去工厂了。反正,罗峰和邹学明都在,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纪晓夫应了声,“好”。
于是,纪晓夫随着冉君一起来到加工基地门口。一到门口,李霄就拿着“热烈欢迎”和“欢迎参观”两张报纸和其他同学一起欢迎纪晓夫,纪晓夫看着其他同学热烈鼓掌有点尴尬。冉君看了看,笑了笑说,“这些都是邹学明和我的同学,我们都在这里。等会,我们会和你讲一下我们的设备。你看男同学和女同学都穿着工作实验服,女同学的长头发都盘起来。他们一听说你是邹学明介绍过来的,都比较热情,说要看看你长什么样。说不定将来,你和邹学明就可以经常一起与我们见面。”
冉君以为自己说得比较直接了,纪晓夫却认为自己以后要是出关于工厂的专题确实要经常与邹学明在一起,也模糊地说,“以后,那就麻烦大家了。”
同学们鼓完掌,围着纪晓夫说,“来,到我那边去,我给你讲讲车床”,另一位说,“来,到我那边去,我给你说说铣床”,还有一位说,“来来来,到我的磨床那边看看”,这时,凑来一位说,“他们的刀具有什么可以看的,伤人。你可以看看我们的焊接设备,有烟花的那种”,接着还有一位说,“他们的都容易受伤,你可以到我们铸造那里玩沙子”,其他人说,“一边去,高温烫伤也是伤”,接着一群人继续围着纪晓夫说,“到我这里”,“我这里”。
冉君看着热情的同学们,有点扶额,打开围着纪晓夫的人群,说,“听我的。按照这样的顺序。车床,铣床,刨床,磨床,焊接设备,铸造设备,组装区,其他的如果晓夫同学还感兴趣,可以自由安排。接下来,同学们可以把晓夫同学领过去,其他的各自回到各自位置上,实验要做,论文要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哦”,没有被安排的同学听了冉君的话,继续自己的实验课题了。
于是,纪晓夫到了车床那里。纪晓夫看着学生操作,然后听他讲关于车床的注意事项。比如操作应该及时停车以及把自己武装好。女同学要注意头发一定不能披散容易进入车床造成伤害。学生告诉纪晓夫,车床主要是车一些硬度低于刀具的材料。最常见的是柱状或棒状能被夹具固定的材料。它的走向是三个方向,比如x、y、z三轴方向。车床可以加工精度及定性尺寸比较高的成品。车床在机加工比较常见。学生还现场让纪晓夫看他是怎么将一个柱状材料准确地加工成误差比较小的棒状材料。经过对比,纪晓夫觉得车床比较神奇。
纪晓夫接着参观铣床,铣床比较简单是用来简单地刻字或加工成一定凹凸有致的形状,学生简单地操作了一下,纪晓夫就看到铣刀在一个圆柱体上刻了一个“0”字,纪晓夫觉得不可思议。学生说,铣床的活动范围主要是上下,左右平面移动,活动范围比车床小许多。
接下来,纪晓夫又到了刨床前面,刨床正在加工一块大的立方体。正在忙着加工材料的学生说,“刨床主要是来回移动,加工平面和大型材料精度切割的。比如有一些大型模具模板就可以用这类加工。加工时注意站位,不要靠太近以防加工出来的废料飞溅到我们身上。主要是z轴的精度把握。这个机器加工比较慢,一个小时不一定能将材料加工成型,我就不展示给你看成品了。你可以看看刨床的走向是不是来回切割。你也可以看看刨床的废料是不是比较薄。”说着,纪晓夫看了看地上残余废料和刨床的简单移动方向。
紧接着,纪晓夫看过刨床就去看磨床,磨床的人看到纪晓夫过去,简单地说了句,“这里和磨床差不多,主要加工表面,加工范围虽然各异,但是活动范围没有车床灵活。磨床的加工时间也比较长。它和刨床唯一的区别是上下移动的精度更高,基本上不属于切割加工,而是表面处理。它的加工废料比较容易飞溅,所以我们穿着工作实验服。你也可以看看它的加工废料和加工速度,就可以知道磨床的简单运行。磨床和刨床操作简单,只是时间需要长,最难操作的是车床,接着是铣床。车床有三个操作方向,铣床差不多,磨床和刨床只有两个操作方向,只要有耐心都可以操作成功,注意事项也不同。”纪晓夫点点头。
纪晓夫参观过四大床,就去了焊接设备的地方。焊接操作的学生停了手上的操作,把焊接面罩递给纪晓夫一个,说,“焊接最主要的注意事项是穿衣和面部保护。面罩可以让我们看到焊道走向,也可以防止火花蹦到我们脸上。穿衣我们用的工作实验服是棉质材料,不容易着火,一般不穿化纤材料防止静电和火花飞溅。邹学明对你挺好的,考虑到让你穿我们的工作实验服。我操作一下,你看看火光走向,一般刚学习或者许久未操作的人是不清楚焊道的。”说着,焊接操作的学生开始了操作,纪晓夫只看到了一点点火苗游走,和她在远处看得明亮不同。看来,面罩确实挺神奇,有保护眼睛的作用,难怪焊接操作人员都爱戴面罩,而且,工作时间长也不被强光伤害,不像自己刚才在远处偷瞄了一眼就眼睛疼。
纪晓夫好奇地看着火苗走向,等到焊接操作人员停止工作,纪晓夫看到一条焊缝在两个铁板交叉处。两块铁板就这样被焊到一起了。接着,焊接操作学生把焊渣敲掉,露出一条光洁的金属色泽的条纹。焊接操作学生说,“这就是最终结果,目的就是让两块材料粘在一起。就像胶带一下,区别是我们的钢铁需要热处理一下才能更好地结合在一起,让它们融合在一起。接下来,就可以看看铸造设备了。比较用力气,因为铸沙比较重。还有,我们有一个加工中心,是德国进口的设备,我们基本不用。它是一个自动化和高精度为一体的操作设备,人只要给一个指令和将材料放入操作平台,它自动加工,比较方便但设备比较贵,我们一般不用,维修费高,导师比较重视它的存在。你可以看看。我们可能不会让你看到怎么操作,但是我们有一段录像,到时候让冉君给你看看。未来,这种设备成本低的话,将实现更高的自动化。”
接着,铸造的学生走到焊接操作区域请纪晓夫一起过去。铸造的学生说,“铸铁需要的温度高,时间长。我们最长用的是铝水,简单操作。我已经将铝水加热好了,但是你还不出现。我们简单地操作一下。这里,我们简单地浇注一个圆柱体就好。”说着,铸造的学生将铸造箱打开,将上下分模的部分装满沙子并且将圆柱体和浇注棒放在中心位置,浇注棒直达上模,以方便开模时上下分模能各占一半且在上模可以浇注铝水。夯实沙土模具后,铸造的学生打开上下模拿出浇注棒和圆柱体,修补一下浇注口和浇道以及圆柱体形成的模具空间。接着,上下模压紧注入铝水,静止十几分钟,开模,得到一个铝制金属圆柱体。纪晓夫看着铸造的学生的操作说,“是不是勺子和铝锅都可以采用这种方法?”铸造的学生说,“可以,只是分模面不同,浇道设计不同,原理一样。你也看到了浇注成型的设备。主要是穿隔热的衣服,我们的工作实验服就是比较好的隔热耐热材料。邹学明还是比较用心的。”
纪晓夫笑了笑说,“听说,你们这里还有加工中心设备。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铸造的学生说,“可以,但是我不能给你操作演示,你只需要看看就好。毕竟它的工作时长有限,寿命和耐用性有限。所以,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它。有时,我们宁愿到工厂与人合作,也不愿用它,毕竟它太贵又比较脆弱了。”
接着,纪晓夫被带到加工中心的操作设备前,纪晓夫看着那个封闭的空间,也想看看操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纪晓夫笑着说,“听说,冉君那里有它操作时的录像,你能不能带我到冉君那里,让我找她看看加工中心的奇特之处。”
紧接着,纪晓夫被铸造的学生带到冉君做实验的地方,然后说了纪晓夫的要求。冉君笑着说,“这个简单,你跟我到导师那里,导师的相机里有加工中心的操作录像。”说着,冉君找到导师的办公室,正好导师不在,但他的摄像机在。冉君让纪晓夫看了加工中心的图像。纪晓夫一下子就感觉到自己国家的工业与外国的差异有多大。
接着,冉君当着纪晓夫的面打电话给邹学明说,“学明,你喜欢的人参观过我们的实验室了。”纪晓夫一惊,惊讶地看着冉君,冉君还再说,“明天让她找你?”纪晓夫紧张地等待邹学明的回答,电话那头只说了一个“好”字就挂了电话。纪晓夫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冉君这样说,邹学明是不是默认以及自己怎么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