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测罢了。”说着姜鸿旬犹豫了一阵，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讲下去：“小奉，你可知自何时起有文字载史？”

“自‘太’以来”这根本难不住聊奉。

“那太古之前呢？”姜鸿旬追问。

“荒古。”聊奉依然立刻答道。

“再之前呢？”姜鸿旬继续追问。

这次聊奉想的稍久了些：“亘古。”

“再之前呢？”

聊奉这下被彻底难住了，一时语塞，答不上来，过了好一会儿，聊奉忍不住了追问道是什么？混沌的亘古之前不还是混沌吗？

姜鸿旬没有着急回答他，随着那光亮越来越近，姜鸿旬手腕调转两枪劈断了最后一层藤蔓，顿时阳光投射进来，刺的聊奉睁不开眼睛，但毕竟在晦魄阁待了十几年，很快便适应了，聊奉本知道自己不曾出门未见过什么市面，所以做好了见到任何东西的准备，可当他看见眼前的场景还是瞬间被惊的摄心荡魄，此刻姜鸿旬才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回答到：“亘古以前，为今天下之前劫，他世文明之所居。”

眼前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山坳之中，这里植被异常茂盛，而且恰与外面相反，这里生机勃勃，美如仙乡一般，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覆满青苔与草木的石制建筑，造型诡异而方正，但是有一半已经嵌入土中，这绝不是什么庙宇的样子，除此外这里还充斥这各种珍禽异兽，远远地看去有许多似猴子一般的走兽，细看却不是猴子，只见那兽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生有獠牙，且脣蔽其面，好奇的凑成一堆儿远远地望着二位来客，奇花异草也是应接不暇，石壁、叶片上映出了道道霞光。

聊奉还在细细琢磨刚刚姜鸿旬所说的，“前劫”？、“他世”？……聊奉思索良久，姜鸿旬也没有打扰他：“这个意思就是说在亘古混沌之前，也是如当今一般的另一个世界？”

姜鸿旬十分欣慰，他知聊奉聪慧，却没想到不须自己多费口舌聊奉就能理解的八九不离十：“不错，可以将我们所熟知的世界理解为那个世界的轮回转世，但两者并不是一样的，那个世界的许多天道法则甚至是与当今相悖的，因此那样的环境下会衍生出怎样的法道我们是不得而知的，但母庸质疑的是历经漫长的岁月，那个世界拥有我们当下世界远所难以想象的繁盛。”

聊奉听得头晕目眩，倒不是这有多晦涩难懂，而是一时实在难以接受，可眼前的场景足以说服聊奉姜鸿旬不是在拿自己寻开心。聊奉忍住一阵欲吐的恶心站直身板：“那这里？……”

姜鸿旬到底是重伤之躯，扑通一声就盘坐在了地上:“这些前劫之世毁灭后所遗留下来的遗迹之地，便统称为‘归墟’。”

聊奉有些木讷的重复着姜鸿旬的话：“此地……归墟……”

姜鸿旬也不管聊奉有没有在听，也不管他能不能消化，自顾自的继续说：“姜家世代都在寻找各地归墟的线索，以及隐藏其中的秘密，但刚刚你也看到了，这里的封印大致是天枢院的手笔，没错的话北祝朝廷已经注意到了归墟的存在。”

一阵清风袭来，聊奉突然感到脊背发凉，姜鸿旬似乎将自己卷入了不得了的泥潭中，而自己只是姜家的一个家仆，一个世上被抹除了名字的家仆，恐惧感在聊奉心中逐渐攀升，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人一旦被算进这些大人物的明争暗斗中，所扮演的角色只可能是枚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