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渊和许万瞬间就明白了岳知章的意思,纷纷露出一丝坏笑。
贺子诚仍然哆哆嗦嗦摸黑前进,魏平渊三人则悄摸摸的潜回大岩洞,岳知章挥动双手冲着岩洞两边指指点点。
魏平渊和许万当即会意,分别猫在过道两边的漆黑处,岳知章也蹲下身子,找了个正对着通道的阴暗角落,只等贺子诚落入他们的“包围网”。
“知章啊……”贺子诚哆哆嗦嗦脚步渐近。
贺子诚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事性格,竟然还这么怕黑,他久久听不到“好兄弟”们的声音,心里不禁打起鼓来,摸摸索索又走了几步,隐约看到前方竟有光线。
他壮起一些胆子,想赶快追上友人,“早知道……我就不在那看了啊……”贺子诚十分后悔,但还是哆哆嗦嗦往前走着。
埋伏的三个小混球听到贺子诚到了,虽然彼此看不到表情和动作,但三人都心照不宣,时机已到。
魏平渊和许万在微弱的光线里,看到贺子诚身影已现,不再犹豫,突然暴起,嘴里也大喊起来。
“呜哇!”
“啊啊啊啊!”
贺子诚当即发出杀猪般的惊喊,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岳知章听到声响也配合地喊起来,“呜啊!”,效果不佳。
吓人都吓不着热乎的。
贺子诚眼泪都要吓出来了,坐倒在地面上,剧烈呼吸着,刚想爬起来往后跑,却听见五舍熟悉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哈哈,子诚你也有今日!”岳知章大声笑道。
三个小混球毫不吝啬、也毫不遮掩自己开心的笑声。
燕飞彤听到声响迅速出来查看,看到五舍混球们还在玩这套,嘟囔了一句“幼稚”,便转身回转了。
贺子诚抚着胸口喊道:“好啊,你们还在这吓我,亏我还替你们想到了怎么出去!”
岳知章听他这么说,立马收了笑声道:“我们都被关在这里了,能怎么出去?”
贺子诚生气地站起来,“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岳知章马上走上去搀扶他,又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子诚……子诚啊,这不是与你开个玩笑嘛……你往那边看。”
岳知章指着小岩洞,“那边有可以住的小岩洞,我们还专门为你留了一个光线充足的岩洞呢,看看我们多贴心!”
许万接嘴道:“是啊子诚,你的岩洞可是最舒服的呢,不像我们的还会滴水!”
岩洞内其实经前人改造,各个都不滴水,许万也算是跟着贺子诚学会当场捏造了。
贺子诚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小伙伴们都这般说了,也不扭捏,继续说道:
“你们刚才都听到啦,景桓真人只说不让我们离开洞口十米,又说法阵每日只开一个时辰。
但完全没说我们不能破了法阵自己出去啊!只要我们破去法阵,不离开洞口十米,什么时候出去还不是顺我们心意嘛!”
众人一愣,好像确实是这个理。
岳知章沉吟道:
“这样会不会惹真人生气啊……”
贺子诚手舞足蹈,神采飞扬道:
“真人面上虽然严肃,但其实心软,肯定也不愿我们进这岩洞天天受这么个苦,必是为了考校我们,让我们自己想办法破掉阵法。
你们想啊,我刚才就眼睁睁地蹲在那里看真人施法布阵,他也没阻止,甚至还自言自语该如何布阵,若是如何如何,这阵就不管用了,这态度不很明显了嘛!”
众人恍然大悟,当即七嘴八舌分析起来。
突然一道女声冷不丁地插进来:“那你们懂阵法吗?”
原来是燕飞彤,看着五舍小混球们兴高采烈地讨论,回声一圈接一圈,也忍不住出来听了听。
四个小混球瞬间沉默下来。
“知章,你平日里看书最多……你应该会吧。”贺子诚满怀希望道。
“呃……”
岳知章语塞,“你们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真人布下了那种,只要对着阵法念念道经就能破掉阵法的那种……”
众人一阵无语。
“算啦算啦,以后再说吧。”岳知章挥手道。
五个人又回到小岩洞分了分“房间”。
燕飞彤还义正言辞地警告小混球们不得到她那边去。
“切,谁愿意看你啊,疯丫头!”贺子诚嘟囔道。
“你说什么!”燕飞彤手臂裹着纱布,丝毫不惧地瞪着他。
其实燕飞彤当晚想了很多,一来同窗之间比剑实属正常,但确实是自己不管不顾下了杀手。
二来五舍几个人又为自己向真人求情,若不是五舍他们七嘴八舌与真人说了许多,自己可能真要被逐出重华宫了。
少女心思也是复杂,乱七八糟想了许多,一来二去的,对五舍的怨念少了许多,不能说和睦,但至少也不算仇敌。
贺子诚身子一抖,又想起那晚的夺命一剑又快又狠,学着岳知章和魏平渊平时的严肃劲,义正言辞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绝不打扰你!”
燕飞彤“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回了自己岩洞。
几个小混球又凑在一起,许万又提出一起去探探岩洞另外一侧,看看情况。
贺子诚本不想去那漆黑的地方,但是担心另外三个“好兄弟”又合起伙来吓自己,便硬着头皮答应了。
哥儿四个在一起,胆子自然大了不少,浩浩荡荡地走向右侧岩洞,而岩洞情况又令他们为之一喜。
这处岩洞中光线不及左侧的“宿舍”,也不甚宽阔,但却“漱漱”流淌着一条岩溪,从岩洞上方的小坡流入,从另一侧半人大小的小洞处流出,足够他们生活所需。
“应与静心池的瀑布水出同源。”岳知章沉吟道。
贺子诚脸色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你们说,这里也没个茅厕,一天只能出去一个时辰,我们是不是要……”
众人脸色一僵。
岳知章语气僵硬,慢慢说道:“是了……”
几个人默契地不再讨论这个问题,缓缓退出这个“复杂”的岩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