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不能再熟悉的红光划过天空。虽然知道什么也不会有，但江洪森还是摸向空荡荡的腰间：“红龙天灯？”

“是你爷爷用的。”

江洪森没来得及转身，蓝色的念力护盾已经在背后展开。伴随着话语而至的是同样覆盖着蓝光的利刃。仓促凝聚起来的护盾只轻轻一击就彻底破碎。但争取到的时间已经足够江洪森拔剑摆好架势了。

“很不错的反应。”陈理棋垂下剑尖，“我还以为阁下是不擅长近战的类型呢。身为第一次上战场的人，阁下真的很强。”

“我也没想到我第一次参战是在梦里啊。”剑尖对着剑尖。“看这服饰，是九罪战争？”

“是啊。”陈理棋似乎不急着攻击，“阁下是泛恩方，在下是九罪军哦。”

差不多明白了，江洪森缓缓挪动脚步，怪不得用不了我自己的手段。因为梦中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晓士兵而已。

“真是......”江洪森脱口称赞，“非常新颖的秘术。”

“过奖。”利剑再次覆上念力，试探着刺过来，江洪森同样虚晃一招，向对方剑尖拨去，但俩柄剑在碰撞前就迅速同时拉开了距离。

“所以，”江洪森斟酌着字眼，“能去看看我爷爷吗？我们可以重谈，我可以给夜梦门开出更好的条件。”

“江家少爷的条件，在下做梦也想同意啊。”陈理棋似乎很有幽默细胞，“可惜，在下创造的梦境是根据本来就有的记忆重塑的，毕竟，人脑可无法从零开始创造出如此拟真的场景。”

“这一仗。”陈理棋抬剑指向近处的丛林，“在下负责的是阻击对方的刺杀小队，我只有这一片区域的视角，远远地看见你爷爷发出的红光罢了。我并没有真的看见你爷爷，江少爷，他不在这个梦里。”

“但你却记住了两个普通士兵？”

陈理棋笑了。“是啊，当时躲在丛林伏击对面，无聊得很。由于是特殊任务又不能出手帮助友方，只好看着普通士兵打架玩喽。”

江洪森屈腿突刺，对方自然是早有防备，没用什么力气就巧妙地隔开他的攻击，接上一个轻柔但致命的回斩，江洪森不得不再次凝聚护盾才能保住自己的脖子。

护盾被击碎的瞬间，江洪森吃力地踉跄一下，尽管极力掩饰，但陈理棋还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阁下身为强大奇术师的弱点一下就暴露出来了呢。”每一句话都伴随着凶狠的进攻，“由于平时念力根本用不完，因此用起念力来毫无节制。”

“记住了。”一道血痕在江洪森额头绽开，“阁下现在只是个小兵而已，没有太多的念力可以挥霍啊。”

“......”江洪森沉默地擦去脸上的鲜血，但血液却没有停止流淌的迹象。这个人的血小板也太差了。

沾血的剑与不沾血的剑再次交锋，江洪森开始吃力了。对方显然不是第一次用这招，也不是第一次扮演这个九罪士兵，他显然像熟悉现实的身体一样熟悉梦中的替身。

在这里被干掉的，会长眠不醒吧。

用力挡住对方的剑刃，抬脚飞踢，趁着对方后撤的机会，江洪森丢下了武器。

“哦？”陈理棋看着对方飞奔的身影，微微抬起眉毛。

“江家的少爷，真是比我想得还有趣呀。”